下午的时候,张正继续给周奶奶治病,旁边参观的观众更多了,除了上午的几位,王兰、王强、霍晓红夫妇也凑了过来,都想见识一下张正神奇的针法。
结果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因为张正扎了几针后,就一直在哪里捏着针,除了样子很认真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后,都觉得有些无聊,就散开去谈别的事情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红军,他不仅是看,而且连张正最微小的一些动作都注意到了,想从中找出些门道,奈何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他心里也很纳闷,按说穴位都是那些穴位,怎么他扎上去效果有效果,我却不行呢?
这期间,有人来找张红军看病,他见来的不是急症,说道“您先等一下,一会儿给你看。”来人无奈,只好耐心等待。
因为有了上午打下的基础,周奶奶的腿已经有了一些恢复,肌体组织的承受力有所增强,张正再治起来,就不像上午那么小心翼翼了。他有意加大了灵气的输入量,这给周奶奶的感觉是,骨针放出的电流比上午大了些许。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层细汗从张正的额头上渗了出来,这时张红军依旧贼心不死,还在仔细的看着,全然不顾在他身后,等着看病人已经聚了两拨了。
张正心说老爹啊,您倒是真够执着呀。不过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是白搭,这东西光看是学不会的。
又过了一会儿,张正觉得差不多了,考虑到上午经脉打通后,老太太的反应有点大,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奶奶,马上就好了,待会儿可能会有点疼,您再忍一下。”
“好,我忍得住。”周奶奶点了点头,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激动。也难怪,纠缠自己几十多年的病马上就要好了,不激动才怪呢。
周围的人听说快要好了,忍不住好奇,又都围拢了上来。
这边,张正的冲击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连接最后两个穴位的一段,马上就要打通了,他深吸两口气,控制着一股较强的灵气冲着最后的一点猛地一冲。
“哎呦。”老太太轻轻一哼,脚踝上又出现了上午那种热流流过的尖疼感,随着气流的流过,她的整条左腿,顿时为之一轻,很快肿痛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唉,真神了。”老太太在哪里惊喜地体验左腿的新生,张正已经开始收拾骨针,张红军问道“治完了?”
“治完了。”
“哦。”张红军有些失望。张正有些于心不忍,“爸,你以后不用看了,这东西你是学不来。”
“哼。谁要学你的,我是监督你,怕你出事儿。”听儿子这么一说,张红军明显不服气,转过头去看周奶奶了。
周奶奶已经围着院子绕了好几圈,两条腿动作麻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从最初的惊喜中走出后,她一把拉住张正的手“孩子,多亏了你了,要不人奶奶我怕是这辈子也找不回这种感觉了。”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旁边王兰和霍晓红赶紧走过来,一人搀着老人一条胳膊,说道“您看您,这是好事,咱不哭。”
“唉,我这不是哭,是高兴啊。”说着老太太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旁边陆明远也陪着掉眼泪。
抹了一把眼泪,老太太这才止住了,对陆明远说,“张正是我的恩人,以后不管他遇到什么事,只要你能帮的一定要帮。”
“好,妈听您的。”
这一幕生动的剧情,把两拨找张红军看病的人,惊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个小神医是谁呀,看样子医术很厉害呀。正当他们嘀嘀咕咕,有心让张正给他们看看时,张红军却返回头来找他们了。
“张大夫,刚才那个小大夫是谁呀?”一个病人怯怯的问道。
“是我儿子,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夫。”张红军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哦。”病人一听放心了,儿子都这么厉害,当爹的肯定更了不起,于是乖乖的让张红军看起病来。
“您儿子的医术真厉害,肯定是您教的吧,虎父无犬子啊。”旁边的另一个病人也奉承道。
哪知道张红军却没好气的冲那人说道“正看病呢,请不要随便说话。”搞的病人一头雾水,心说张大夫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脾气挺好的啊。
天色已经晚了下来,王强招呼着陆明远母子到他家去住。陆明远本来有意要走,后来考虑到母亲的腿刚治好,再赶夜路多有不便,便答应了下来。
晚饭的战场自然也转移到了王强家,一大伙子人又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场,这也让周奶奶颇有些过意不去,非要陆明远给两家留下点钱不可。
王强和张红军自然不肯,后来王强跟她开玩笑说“阿姨要是过意不去,可以拿复习资料来补偿我们嘛。”
周奶奶也是爽利人,知道他们也想参加高考,听王强这么一说,随即拍板道,“那好,就这么定了,你们的复习资料都包在我身上了。我在教育系统工作过,有不少老朋友,这个还真有点优势。”
张红军和王强一听大喜过望,“那太好了,我们敬您一杯。”
周奶奶却说到,“那到不用,不过你们可得争气啊,给这几个小孩做个榜样。”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张正王小炎。“等你们都考上了,阿姨亲自过来给你们庆功。”
“好一言为定。”
当夜,几个大男人谈了多半宿,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因为着急赶路,一早陆明远和周奶奶就回北山了,临走的时候老太天还恋恋不舍地拉着张正的手,约他去北山玩儿。
说实话,张正也有点舍不得这个慈祥的老人,正要回答,哪知张红军却一口应承下来,“放心吧,周姨,我们很快就会去看您的。”
张正还有些纳闷,心说老爹什么时候这么热衷于走亲访友了。他那里知道,王强和张红军是属于典型的老房子着火,刚开始还犹犹豫豫,可一旦听从了陆明远的建议,决定参加高考,心里一下子就被考试占满了,现在恨不能马上就拿到课本投入到复习之中呢。要不是顾及面子,他现在就跟跟陆明远回北山。
“好,我会在北山再住两个月,我走之前,你一定来看奶奶呀。”
“放心吧奶奶,我一定去。”
直到陆明远母子背影消失在了葱郁的山林里,张正这才恋恋不舍地返回了李家寨。
送走了陆明远母子,张正就去上学了,中午放学刚一出校门,就被五六个人哗一下子围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小张大夫,在这儿等了你一上午了,你能不能帮我们看看呀。”
张正一下子有点懵,心说这是干啥呀,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都是病人。
“听说你的针法了得,我是特意从二十里之外的红石口赶来的。”
“我是从大凉沟来的。”
“我是从南山寨来的。”
“还有我,白河滩的。”
这大大出乎张正的预料,心说自己啥时候这么出名了,那么远的地儿都听说了。他那里知道,自从老王头被治好以后,他逢人就说,见人就讲,说张正的医术如何如何厉害,有这么个活广告,到处做免费宣传,知道的人自然越来越多了。再加上这个地方缺医少药,出了个神医,那消息还不疯传啊。
张正一看既然人家大老远的都来了,总得给人看看吧,只好说道“你们跟我回家吧。”
张正就领着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家了,张红军正在家准备午饭,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以为儿子又闯什么祸了呢,后来知道是找张正看病的,也是大为惊讶。
张正顾不上休息,放下书包,就给这些人诊治起来。这一看才发现,来的这些都是很难治老病号,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但凡是容易治好的病,谁会跑这么老远来这儿的。
张正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一个的治起来,整整一个中午,连饭都顾不上吃,终于把这几个病人给看完了。让这些病人喜出望外的是,张正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每次都是手到病除,一针而愈。
这些被治好的病人,心里高兴急了,非要把身上带的所有的钱掏出来给张正。张正一下子那见过这么多钱啊,忙推说不要,可这些病号不干,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纷纷把钱扔下,人却一溜烟的走了。
打发完这些人,把张正也累的不轻,这时他发现张红军却还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看着,心里有点不平起来,心说你才是正经的医生呢,可倒好,这么轻省。
这时王兰也回来了,看着一桌子的钱问是哪儿来的。张红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宝贵儿子挣的。”说完扭头进屋了。
王兰刚开始有些不解,问明白张正后也是一脸的惊喜,一边招呼张正吃饭,一边数钱,一数不要紧,天哪竟足足有二十多块,都相当于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儿子你真棒,一个中午挣得比你爸一个月挣得都多。”王兰小声对张正说道,显然她怕丈夫听到受刺激。
张正虽然也有成就感,但却没有老妈那么高兴,相反他却从老妈的一番无意的话语中听出了问题,是啊,自己倒是把别人的病给治好了,可老爸呢,他不就失业了吗?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呢,得想个办法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