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兰和张正,张红军就投入了紧张的大学生活。因为经历过生活的艰辛,这批学生特别懂得珍稀来之不易的机会,图书馆、自习室天天爆满,他们目的很单纯,就是要把耽误了光阴补回来。
国家日新月异的变化,冲击着这些莘莘学子的心灵,他们恨不得早一天学完知识,来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建设中去。
多年之后,一首《春天里》传遍了神州的大街小巷,大家都被它那苍凉高亢的节奏折服了,不过有些人却未必知道,歌中所要表现的,其实是那个充满朝气与活力的年代。
撂下张红军苦读不说。
回到李家寨后,张正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每天上学、修炼。不过家里少了一个大人,他要分担跟多的家务,生活的历练让张正很快成熟起来。
在着暑假开学前,张正还跟着李长庚出了一出门。名义上是去访友,可实际上,却悄悄去了北山,因为事关重大,他们并没有知会陆明远一家。
在张正的带领下,李长庚来到了那个大天坑,听着徒弟的讲述,老道也不由得啧啧称奇。
李长庚年纪大了,张正怕他出意外,就没让他下洞。自己却带“水痕”剑,下洞了。下去之后,张正也就用不着藏着掖着,他注入灵力激发了水痕,一声轻响过后,剑身就被寸许的毫光覆盖,而剑身上的两个篆字“水痕”,也仿佛一条游龙般的活灵活现起来。
一路之上,张正走得十分顺利,一旦遇到了掐脖子的地方,或者碰上了绝壁,水痕就会发威,利剑所到之处,山石如同豆腐一般被破开,比上次出洞的时候好多了。
跋涉了两个小时之后,张正终于回到了玉树所在的那片水潭。这里似乎还是老样子,灵气依旧浓郁,四面的石壁上闪烁着泠泠的宝光。
涉水之前,张正先在岸边选了一块玉石,用剑切下来,并小心翼翼的挖成了一个五寸见方的玉盒。然后他就把剑放在一边,开始了现场做符,半个小时之后,一座微型的锁灵阵被成功加持在了玉盒之上。
万事俱备之后,张正开始下水了,随着手脚的有力的滑动,潭中央的那块大石越来越近,上面的那棵玉树已经依稀可见,它似乎还是老样子,仍旧发出着淡淡的光辉。
可当张正登上大石,准备采摘的时候,却一下子傻眼了。玉树之上,空空如也,一颗果子都没有。这下张正急了,果子哪里去了?难道大鱼没死?
他本能的往四下里踅莫,结果在地上发现了几枚破损的果壳。
张正捏起来一看,果然是玉果的,只不过就在果壳落入他手中的瞬间,便瓦解消散为灵气了。
原来,这一段时间没来,玉果已经自然成熟,最后掉落下来,风化掉了。
张正一屁股坐在大石上,心里后悔极了,“为什就不能早点儿来?这下怎么办,师傅还在等着呢,这倒好,什么都没了。”
就这样郁闷无比坐了老一会后,张正觉得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可他又不死心,在临走之前,他又往玉树上面看去,这一次看的很仔细。
玉树似乎还是老样子,依旧晶莹剔透纤尘不染,九个枝杈上,九九八十一片叶子灵动异常。有了上次的教训,张正不敢造次了,天知道是不是每次叶子掉了都能再生出来。
不过很快他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在一个枝桠的一片叶子下面,有一个小米粒大小的突起,这个位置比较隐蔽,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这是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没见过呀。
张正仔细的观察起来,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每个枝杈上都有一个突起,只不过大小有些不一样而已,其中有两颗较大,这下看清楚了,是花苞!
“嘢!”绝望中的张正发出了一阵欢呼,只要有花苞,就有希望,也许再过上一段时间,树上又会长出神奇的玉果的。刚才的颓废情绪一扫而光,一定要把这棵树保护好,想到这里,张正又游回岸边,选了几块玉石,并一一制成了玉符。
完成玉符的制作之后,他又回到了大石上,用水痕在大石上挖出八个小洞,讲玉符放了进去,尔后激发阵法。玉树连同大石悉数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水波。
做完这些,张正觉得是时候离开了。当然临走之前,他又带走了一大批籽玉和玉料,反正整个大洞里玉石不少,不愁没得拿。
又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张正出现在了洞口。李长庚在这里都等了多半天了,要是徒弟再不出来,他就下下去寻找了。
“师父,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了。”张正懊丧的说道。
“怎么,不顺利吗?”老道关系的问道。
“不是,是果子已经过了成熟期,都掉了。我一颗也没采着。”
“哦,是这样啊。”李长庚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见张正的情绪不高,又反过来劝徒弟。
“不必为此是耿耿于怀,像这等天才地宝哪能轻易就采到呢,机缘不到就不要强求。”
“嗯,我知道了。”张正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接着他又说道“不过我见那棵玉树上都生出了花苞,我觉得再过一段时间再来,没准就能采到果子了。”
“好啊,这不还是有希望的嘛,那我们到时再来。”李长庚对此表现的很豁达。
三个月后,他又跟李长庚来了一次,可结果却发现,跟上次比,花苞是稍微大了些,大概有大米粒儿那么大了,有一朵也膨大了些,似乎有开放的迹象,可这离果子成熟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没办法,只好接着等。
于是,在今后的一年里,他们几乎每过几个月,就来看一次,可等了整整一年,等来的只是玉树开花,天知道果子结出来得等到哪个年月。
这年的寒假,王小炎一家和陆婷一家都搬走了,因为他们的家就在沪市,老爸又都在也在上学,搬回去是必然的选择。
在经历了又一次离别之后,张正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了。
一转眼的功夫,四年过去了,华夏大地上发生了巨变,一个狂飙突进的年代拉开了大幕,新鲜的事物以迅捷的速度,不断冲击着国人的每一根神经。
这一年,张红军毕业了,因为成绩优异,被明阳最大的医院,明阳第一医院中医科录取,正式成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人民医生。
张红军一家也要走了。而离开李家寨,让张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师父李长庚了,老人家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身体还很硬朗,可到了这个岁数,谁又能说的准呢。
离开之前,张正就像搬家一样,给李长庚的道观里堆满了应用之物,还帮他做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房子该修补的地方也做了修补。这他还不放心,又专门嘱咐胖墩,每个星期一定要到山上来一趟,看看李长庚是不是缺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吩咐。
经过几年的锻炼,胖墩已经不算太胖了,而是长成了一个敦实的半大小子。这些年来,李长庚也没少指导他,也算是半个师父了。所以,胖墩把胸脯拍的山响,对张正说,“你就放心把,老神仙这里有我,错不了!”
张正还是不太放心,他又去了一趟跑马寨,找到了二愣子。现在的二愣子也不同寻常了,这几年做起了药材生意,也经常的走南闯北。生意场上的磨练,也使得他变得成熟老练了很多。
张正要求二愣子,每个月要到李长庚那里去一趟,看看他是否缺药材,如果需要什么,就让二愣子先拿给师父用,最后等张正一起算账。
“咦,咱们之间还算什么账,再说了,当初我采药用的图谱,还是从李道长那里抄来的呢。不就这点儿事儿吗?我记下了。”二愣子满口答应了下来。
对二愣子的慷慨和义气张正也很感动,正应了那句话,*******,负心多是读书人。
安排二愣子送药,张正是有着考虑的,从一定程度上讲,师傅可以说是以医入道的,这一辈一直在捣鼓药草,尤其是近些年,都有点痴迷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张正是怕他为了采药,再去涉险,这么大岁数了,再出点意外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安排好了这些,张正心才略显安定。临走一天,他又来到道观,问李长庚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没了。”李长庚慈爱的看着徒弟说道,“师兄弟中,你的资质最好,即便是你不碰到为师,将来也会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为师只要你记住一点,今后要多做善事,勤于修行。”
听到这里张正已经泣不成声,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此后,他又让师父坐下,自己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拜谢师父的教导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