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走向的是无止境的死路。
陈雪生得漂亮,仅仅是白卷素衣,就衬得她端庄可人。
一颦一笑,更是动人心魄。
夏阮刚见到她时,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仙子。
直到她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
“想必这就是师傅说的夏小姐吧,也即将成为我未来的小师妹。”
语气轻柔,仿佛有云朵拂过夏阮的耳垂。
下一秒,陈雪就握住了夏阮的手腕,不费什么力气就把她拐走了。
苏墨就那样站在原地,神情异样,似乎对这崭新的道观有什么不满。
陈雪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在穿过层层叠叠的竹林之后,就到了住处。
“这是你的屋子,旁边就是大师兄的房间。我住在走廊的尽头,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来问我。”
她的脚步频频,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整理好了床铺,夏阮将提前准备好的细绳放在了一些缝隙里,为的就是看看有人会不会偷跑进她自己的房间。
毕竟,系统现在发挥不了作用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陈雪的表现跟齐珏的描述相差很大。不过,她究竟是真的人美心善,还是笑里藏刀?夏阮只能留个心眼。
窗户被一根竹竿支撑起来,飒飒的冷风从中穿过,冻得夏阮缩起了身体。
她把点珠特意准备的毛绒外套披在身上,想着把窗户关上。
透过窗户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只见苏墨和陈雪的身影。
他们貌似起了什么争执,明明谁都爱搭不理的苏墨竟然推了一把陈雪。
她重重的倒在地上,苏墨也没有表示半分的歉意,而是转身就走了。
就在陈雪把目光转向夏阮这边时,夏阮早早的把窗户关上了。
修习道术之人,各个器官的感觉都比常人敏感,夏阮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了上去。
陈雪的膝盖在地上蹭破了一层皮,血珠一滴滴的冒出来。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竹椅旁边,坐了上去,接着拿起断了一节的尖锐竹片,狠狠的插向伤口。
血,流的更多了。
可她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因为,她从出生开始,就无法感知痛苦。
她从小靠这种手段,在王道长面前颠倒过很多是非黑白。
入夜,静的可怕。
夏阮在屋里躺了一下午,有种梦回现实世界的感觉。
[宿主,你知不知道你睡的这段时间,本系统一直都在帮你监视着苏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系统的掌控之中]
“哦。”夏阮揉揉太阳穴,笑着说,“那你说说,他现在在干什么?”
[这……由于限制的原因,他回到屋之内的事,本系统就检测不到了。但凭本系统多年的经验推测,今晚应该是宿主刷苏墨好感度的机会]
虽然这缺德系统经常性不靠谱,但对他说的话,夏阮还是略信一二。
出门之前,夏阮又检查了一遍细线摆放的位置,心满意足之后,便看见了在苏墨门前百无聊赖的齐珏。
“齐珏,你这是干嘛呢?”
“嘘,小点声……”齐珏示意让夏阮跟着他一起蹲下来,“夏……师妹,师兄找你有事,他不好意思开口,就让我跟你说。我还没准备敲门呢,你就出来了。”
说罢,他便将手中捧着的木盒递给了夏阮,急忙离去。
木盒上着一把铜锁,不沉,却很有分量,随便晃了几下,只有沙沙作响的声音。夏阮实在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过,结合齐珏的动作和话语,他肯定是在说谎。
苏墨讨厌自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主动找上门。
所以,夏阮就主动找上门了。
夏阮推门而入,尽量把噪声降到最小。
入眼的便是绣着四季风景的屏风,挡住了后面的视线。
这时,有缕缕烟气在上空盘旋,仔细看来,自下而上。
“齐珏,你怎么还不进来?往常你拿衣服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慢呀?”从屏风后面传来苏墨着急的声音。
衣服?夏阮的视线转移到木盒上,再加上此情此景的渲染,她总算是知晓了齐珏是什么用意。
夏阮一手托着木盒,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池子里。
虽然浴池相会是很多古文中增温的桥段,但夏阮想起那种湿哒哒的感觉,就觉得难受。
她不会,甚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站在离池子一米多远的地方,毫不掩饰的盯着苏墨,说:“齐珏他闹肚子,就让我帮忙了。”
见来人是夏阮,苏墨一下子潜进池底,随后又把脑袋露出,简直是慌不择乱。
“你……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知道。可我只是看了几眼,又没上手,不用这么紧张的。”夏阮一本正经的说,实际上快要笑得憋不住了。
池子不大不小,眼观能容下三四个人,可池水上面漂浮着一堆又一堆的玫瑰花瓣,甚至还是不同颜色。
夏阮总觉得这毁了苏墨在她心中高冷的形象。
“口舌如簧。你……你先给我出去!”
为了不让局面更加僵硬,夏阮只能无奈的撇撇嘴:“行吧。我就是替齐珏给你送个衣服,你却这样说我,原来流云道观的风气也不过如此嘛。”
[苏墨好感度加5,当前苏墨好感度为5]
苏墨听罢,又在水里浮浮沉沉了几遍。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陈雪插了一脚。
她走到夏阮的面前,距离池子也就二十多公分的距离,张口便是质疑:“这本是夏小姐偷看在先,怎么怪起流云道观的风气的来了,莫不是夏小姐从小颠倒黑白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吗?”
“我……”
的确是夏阮理亏,她本想靠着这点小聪明赚取一点好感度,没想到阴沟里翻船。
这时,陈雪突然一个脚滑向后栽到池子里去了。
夏阮本能的去扶她,却因距离太远,反倒成了她恶意推陈雪的铁证。
陈雪自小便不会水,苏墨是知道的,可夏阮不知道。
即使是在这一方小小的池子里,她恐惧得跟掉进了深海一般。
苏墨站起来一把抱住了陈雪,因自小有穿里衣泡澡的习惯,所以苏墨没有走光。
漫池的玫瑰簇拥,就仿佛男女主定情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