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祠堂突然起了大火。那本是清晨初露时,道观的弟子还在睡梦中。浓烈的烟熏味迅速蔓延起来,等到苏墨和一干人等姗姗来迟的时候,夏阮早就像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众人。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得师姐这般不高兴,竟然想要……活活烧死我,我知道,我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师姐也不必这样赶尽杀绝吧……”
紧接着,一颗颗眼泪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流,夏阮拂袖掩面,更像是被人欺负得委屈极了的小白兔。
【苏墨好感度加5,当前苏墨好感度为10】
【宿主,本系统明明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这陈雪这么喜欢装,我就陪她,要不然就枉费了我这扑街小作者的能力。”
陈雪心生疑惑,明明她昨夜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哪里会来这样的一出,除非……
“小师妹,如果你是怀恨在心昨天的事,师姐是可以跟你道歉的,可人证物证俱在,总不能颠倒黑白吧。”
“师姐,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总得拿出一点证据来,要不然葬身火海了都还以为是我运气不好呢。”
早在陈雪带着夏阮去看住处的时候,她就偷偷地取下了陈雪手腕上的手镯。这种看起来仙气飘飘、一脸纯良的人,想必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透着玉光的手镯呈现在众人面前。道观里的弟子都知道这是王道长送给陈雪的及笄之礼,一个个的脸色有了异样。
一摸手腕,陈雪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她凑到苏墨身边,声音娇软,想着昨日苏墨对她的态度,说道:“苏师兄,我昨晚可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怎么能像小师妹说的那样,来到祠堂放火呢?”
这些娇酥的话要是放在韦然身上,估计早就陷入温柔乡了。夏阮感慨,幸好系统没让自己去攻略韦然,要不然那就是车祸现场。
苏墨动了动身体,猛地甩开了陈雪主动凑上来的胳膊,用不近人情的口吻说道:“师妹,我这人一向不会说谎,你昨晚去了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一时间,陈雪哑口无言。她有点恼怒,苏墨怎么会看上夏阮那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他喜欢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肯定是姓夏的那个狐狸精勾引苏墨,她,一定要杀了夏阮。
仇恨的种子已在陈雪心里埋下。
她跟苏墨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般的存在,她见过苏墨是怎样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变成如今不苟言笑的大师兄,明明她才是最懂苏墨的那个人,她才是苏墨最应该喜欢的人。如果,一切都不朝着她希望的那样发展,她情愿把苏墨变成跟其他弟子行尸走肉般的存在,永远陪在她自己身边。
此时,祠堂的大火已经被扑灭。王道长看着各执一词的二人终于开口了。
“夏小姐说的对,既然是雪儿做错了事,那本道自然是要罚她的,可夏小姐剩下的禁闭也是不能免除的。就安排夏小姐和雪儿到各自的房间闭门思过一阵子吧。”
夏阮擦了擦脸上的烟尘,没搭理王道长说的话,仅仅是跟苏墨道过谢就回屋去了。
其实,苏墨一向是很有原则的。他见过陈雪数不胜数的可怜姿态,应该说已经免疫了,可当夏阮落泪说的第一个字的时候,他便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屋内的装置还是原样,只不过藏在暗处的细线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
果然,流云道观藏着秘密,但也不排除这是陈雪在调查自己。
【宿主,根据刚才道观内弟子的表现,本系统发现,他们甚至有的不是人,而是一具空壳,就像被人操控了的木偶一般】
不知何时,如此嫌弃夏阮的系统竟然成为了她的头号小跟班,还是死心塌地的那种。
木门被人推开,只拉的响声拉回了夏阮的注意力。她看清楚来人,才放松了警惕。
“苏墨,你来干什么?我正被王道长关着禁闭,要是被某些人看见了,可能会牵连你的。”
苏墨摇摇头,把一个袋子递到夏阮的手中,说了一句危险的话:“齐珏他失踪了。”
失踪?夏阮想起刚着火那会,她在众多弟子当中也没有发现齐珏的身影。她原本还想逮着他问一句,你这就准备对点珠承诺过的话食言吗?
“你有没有找过他常去的地方,或许,他只是迷路了呢?”夏阮尽量把遇害的可能性缩到最小,毕竟,他还要迎娶点珠呢。
“这个袋子是我在他失踪的地点捡到的,那个地方是道观后山的禁地。任何时候,齐珏他都是不会去的。我怀疑,有人引他前去。”说话的时候,苏墨的眼神渐渐从袋子移到了夏阮身上,那是带着审视的意味。
夏阮对视了一眼,便把道观弟子是行尸走肉的秘密收了回去。她笑了笑:“可我被困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你先去找找,说不定他根本就没事呢。”
打发走了苏墨,夏阮揉着刚刚不小心撞在桌角的膝盖,没好气地说:“不顺利的时候,真是处处都能受伤呀!”
【宿主,本系统看苏墨对你的态度,总觉得你这支线任务无望呀】
“不是无望,而是苏墨他被人操控了。明明着火的时候他还为我撑腰,这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开始怀疑我,明显是有人在教他这么说话,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害齐珏失踪的家伙。”
【可这么一看的话,宿主好像就剩下本系统一个盟友了】
夏阮用手支撑着脸颊,敲着桌子说:“不是一个盟友,是我独自一人在战斗,你忘了你现在只配说话吗。”
系统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夏阮的言外之意,不对,他还能搜集情报呢,还是有点用的。
本来夏阮打算在夜深人静时,出去查看一下道观内有没有什么异常。刚触碰到门,就被一股禁锢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不是吧,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然还需要这么特别的关照,真是烦人!”
除了语言上的出气,夏阮还用脚多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