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过一次的她,怼天怼地怼老师,脸上无半分惧色。
宫长气得脸红脖子粗,硬着头皮嘲讽:“状元?你若能将这卷子解通透,本宫长即刻向圣上举荐你为当朝京科状元!”
听完这话,洛时七忆起裴思望曾提过他与左相是世交,难怪对她有如此深的敌意,变着法得想将她赶出学宫。
“宫长所言,当言出必行?”
她开始“挖坑”。
“自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行。”
这套会试题在三年前的科考中亦无人全解,答案更是完好无损封存于流芳楼。
如今发放给在座的各位考生,目的便是想摸个底,筛选次优等生,日后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以此为他学宫再创科状佳绩。
所以此刻即便是再给他十颗脑袋的智商,也绝不相信她一个纨绔女流之辈能将试题答全。
“那就请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若我洛时七能在规定时辰内完成所有解题并……全数正解,便叫宫长态度诚恳地对我揖礼道歉,如何?”
洛时七的嘴角处,斜着一抹坏笑。
当场有人置喙道:“若是你不能……”
“但凡我做不成其中一样,就地滚出你们这腌臜之宫!”
不对自己狠点,怎么能取信这一群乌合之众?
洛时七说完,书生们当即赞同,就连台上的宫长也示意她马上开始。
可她偏偏不写题,坐回座位歪着脑袋,欣赏起隔壁桌霁沐寒那张如同谪仙般的侧颜。
卷面只字未写,手中毛笔未点墨丝却在指间飞快地转动,令人目不暇接。
宫长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唯恐她下一瞬便抢了隔壁好学生的答题卷。
距离下学不到半柱香时。
霁沐寒蓦然抬头朝她望来,见她还在看着自己,面前依旧一张白卷,不由微蹙俊眉。
难道她是真想离开此地?
可就在他收回视线的同时,洛时七动笔了。
不止笔动了,卷子上空白的地方像是行云流水般被一一填满!
宫长坐不住了,走下台来绕着她巡视一圈,见她桌内的隔层空荡荡的并无作弊嫌疑,不禁陷入深深自我怀疑中……
钟声响起,洛时七落笔。
宫长撤走她的卷子,于台前拿出正确答案评析。
众书生亦围了上去,多是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之徒。
裴思望难免担心,转过身来道:“时七,方才你也太过意气用事了,怎能拿离开学宫作为交换条件,这下好了,方才的卷子连我都觉得十分难……”
洛时七仰躺于靠椅,两脚支在桌旁,仍旧把玩着手中墨水已干的毛笔,不以为意道:“怕什么,离开这里又不是不能考状元了。”
这话到了裴思望耳里,已是变了味道。
“唉,可惜了,你我以后不能再一道收集诗圣文章了……”
洛时七皱眉,突然抢过隔壁霁沐寒正在看的书籍,砸到裴思望脑门上:“想什么呢,就对你七哥这么没信心么!”
砸完后,才察觉到霁沐寒还保持着拿书的姿态,澈眸幽幽地盯着她。
刚想调戏调戏他,蓦然听到一阵“惊涛骇浪”般的惊呼声从前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