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七,胜!”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前桌裴思望喜出望外地跳起来朝讲台奔去,“我去看看!”
“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她不仅将所有试题都解出来了,竟还字字准确,所解之句面面俱到,与完美答案只字不差!”
人群中,书生们抱头痛哭,这洛时七究竟是什么怪物……
宫长拿着洛时七的卷子指尖直颤,瞳孔发怵,眼睁睁看着洛时七那张“仙女”面孔带着“蛇蝎”之心,朝这里走来……
书生们自觉得为她让出一条直通之路,待她站定台前,身姿飒爽,眉眼虽媚却难掩一股狠劲,诱人的小嘴儿更是片刻不饶人……
“老头儿,道歉吧。”
从宫长的尊称再到老头儿之称,段位可谓一落千丈。
宫长死死捏着她的卷子,半晌未作反应。
“我洛时七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好在出得起丑,抛得起脸,你堂堂一个名门学宫宫长,就这?”
所谓激将之下,必有勇夫。
宫长四五十之龄,也经不起她一个小辈嘲讽。
就是心有不甘仍要说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愿赌服输,老夫认了……先有出言不逊之处,多有得罪!”
说罢,四十五度揖礼。
“不错,孺老可教也。”
洛时七转身,欲要回座位。
又听那宫长在身后凛然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套试题的答案?”
“呵……”
她回眸,狂傲而自大:“怕的话,你们就别把答案写出来,否则别说三十三年的试题,三十年、二十七、二十四年……每年考题答案我都能背下来。”
“洛时七,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吧!”
宫长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说完这话悻悻然地离开教室。
“原来她早有了答案啊……”
在场的书生们面面相觑,这才又接着瞧不起她。
“时七,你得了便宜揣着好处便是,怎能承认呢?”
裴思望泄气般跟在她身后走回座位,心里既解气又难过。
“事实如此,我为什么要隐瞒。”
她要的,不就是这种效果。
打人一巴掌的同时再告诉对方她其实是个小弱鸡,连个小弱鸡都干不过,那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怎么觉得时七的字有点眼熟,像在哪见过?”
裴思望正想不透彻时,忽听洛时七扭头问霁沐寒,“你觉得呢,我做得对么?”
“偷题本就是你不对,再不承认,岂不无药可救。”
霁沐寒云淡风轻地抛出一句。
洛时七扶额故作心塞状:“我还真就后悔了,不该承认的。”
“……”
霁沐寒望了过来,轻勾唇角,不再言语。
……
此后,京都学宫宫长低头向洛时七道歉一事传遍整个学宫,甚至传向其它学院及坊间私塾……
声明之大,以至于大家近乎忘了她偷题在先的过失。
令人头大的是,自那以后洛时七时常收到各式各样的匿名情书。
裴思望读了几天后,便也烦了。
等再遇到类似的书信,就代她扔进废纸篓里,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