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大姐给你变个魔术。”
温贤珠这样说,就是为了哄妹妹开心,这里的确如小惠说的那样,啥都没有,她咋能变出好吃的。
不过她刚刚在河边洗野菜的时候,看见河里有鱼,就想着能不能抓两条。
正好几天前孟生来时给她拿过来一包盐。
这样就可以烤鱼吃了。
想法是挺好,可那些鱼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最后她们姐俩只得空手而归。
最后温贤珠把两个馒头用镰刀切成片,又把踩来的野菜蘑菇用水洗净,撒上一点点盐,在用削尖的竹子穿成串。
山里的孩子早当家,像小惠这么大的孩子,早啥都会干了。
温贤珠一边穿串,一边指使小惠,架好木柴,点火,然后把穿好的菜串馒头放在上面烤一烤,待烤出糊香味,颜色变成焦黄色,先递给蹲在一边的小惠,“尝尝看好不好吃。”
小惠早馋的不行了,赶紧吹了吹,放进嘴里一吃,不住的点头,“好吃,大姐,真的很好吃。”
温贤珠也赶紧吃了几串,的确比之前几天吃的窝头好吃多了。
前世她虽然和这一世一样,也只活到十六岁,但却很擅长厨艺。
知道自己活不长,说不定哪天就会无声无息的死去,想给父母多做几顿饭尽尽孝,她从十一二岁就学会了做饭。
那时父母忙着给她赚医药费,每天都会回来的很晚,所以她每晚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晚饭准备好。
瞧着小惠吃的香,温贤珠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这算什么,等以后大姐发达了,一定给你和哥哥们,还有娘亲做烤肉吃。”
“不给爹吃吗?”不知为啥,小惠看着现在的大姐,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相信。
“不给。”这两个字,温贤珠回答的斩钉截铁。
爹是他们小家的一家之主,有好吃的不是应该紧着爹吃吗?
小惠看着大姐,越看越觉得现在的大姐和以前的大姐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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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女子被退婚,和嫁人之后被休回来是一样羞耻的。
这世的温贤珠生前也是个很刚强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想不开,被家人赶出来就在这间屋子里上了吊。
晚上躺在床上,看见那根被扯断的绳子,温贤珠赶紧起来把剩下的半截绳子拽下来扔出去。
顶着这么健康的身子不好好活着,上什么吊,而且还是为了那么个不值得的臭男人。
想好好活,就必须要活好,可她现在这个家,连口杂面都吃不上,要怎么才能活好,这她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这地方有山有水,风景还是不错的,未来等她有钱了,一定要在这里盖一套大房子,然后再买两亩地。
两亩地有多少她并不知道,估计自给自足,反正她就一个人,应该也够了。
不对,她还要把她那个可怜的娘,几个弟妹考虑进来,这样就要考虑多买一些地才行。
现在想这些有啥用,首先她得想办法赚点钱,先买点粮食把温饱问题解决了。
不知何时起风了,木格窗上仅有的几片窗户纸啪啦啪啦被风吹的啪啪直响,吓的温贤珠赶紧起来又去把门栓紧了紧,回来之后还一直盯着那扇破窗户,直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昨天和小惠一顿把两个馒头一堆野菜都烤着吃了。
今天第一件事,她还是得先上山去挖点野菜,如果在能采点草药就更好了,说不定还能拿去城里换点钱。
久病成医,前世中药天天喝,后来她妈又去中药店给人当药抓子。
因为那家中药店离她的学校比较近,那时她每天中午放学都去那家药店帮妈妈干活。
那的坐诊医生见她那么喜欢中医中药,就有意栽培她,教了她很多这方面的知识,还说将来让她考中医学院。
往事就不要提了,现在的她虽然还是温贤珠,但已经不是那个每天都需要喝药的温贤珠了。
背上竹筐,拿起镰刀,温贤珠这次走出家门可没昨天幸运。
因为是早上,大家都喜欢趁着凉爽,出来洗衣服,挖野菜,到处都是人。
见一群女人正蹲在河边洗衣服,温贤珠赶紧绕开她们,往上游方向走。
“你们瞧,那不是温老三家的大闺女吗?怎么敢出屋了,我还以为她这辈子都不敢出来见人了。”
这女人说完还呸了一声,温贤珠听出编排她的那人正是她四婶的亲妹妹李芝。
妯娌间就是表面的亲人,暗地里的仇人。
她娘又是五个妯娌中最老实的,所以也是干活最多,最受气的那个。
她四婶进门多年,生了三个丫头,因为嫉妒她娘生了三个儿子,整天找她娘麻烦。
这个李芝嫁给的人家也是同村姓温的,也是因为生了两个闺女在婆家很受气,所以就喜欢出来把气撒在外人身上。
吵架是个体力活,懒得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温贤珠继续往前走她的路。
“好好的,模样也不错,怎么就被退亲了?”有刚刚听说这件事的人开口问道。
“什么叫好好的,我听温老大家的说,男方是因为阿珠太过轻浮,还没过门就想勾引那个男的上床才被人给休了。”
李芝故意把这件事说成是从温陈氏那听来的,目的当然是想把自己的亲姐姐摘出来。
“是吗?居然有这样的事,那可是够丢人的。”
“阿珠已经十六了吧?急的是什么,这要不出这样的事,说不定今年就能成亲了。”
她有两个婶子,两个大娘,再加上她那个喜欢把家丑外扬的奶奶,对于那个渣男给自己扣的屎盆子,温贤珠从未想过这件事能瞒下去。
几天前,那个男人突然上门,说是来谈婚事的。
当时她娘说既然俩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见见面也没什么,就让她给那个男人送一杯茶进去。
她记得那个人当时和她东拉西扯说了几句话,然后突然站起身就走,都没等到温家的男人回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现在想想,温贤珠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那个人那次来,就是来给她下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