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剑技场内,阵阵欢腾之声连绵不绝,如雷贯耳,震撼人心。
对于这场巅峰之战,虽然人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进行中的画面,却仍旧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短短几分钟之内,双方便是各自使出了旷世罕见的奥义对决,给这场角逐再次增添了一些惊骇世俗的份量。
随着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场内的气温便是再次降低了许多,人们本能的缩紧了身子,其中也不乏一些带有先见之明的人,知道这一场是程子昂出战,早早的便是准备了棉衣外套,正巧赶在此时派上用场,一时间便是成了其他人羡慕的对象。
谢鲲遥机敏的观察着场内每一处的动静,预选赛时的那些情境依旧记忆犹新,面对这样的对手,丝毫容不得半分的差池。
正此时,眼眸中忽的闪过一丝灵光,身体猛然一怔,脚下便是骤热起力,借着由地而起的一股反作用力,整个人便是矫捷的凌空而起。
刚一离地,定睛看去,果不其然,原先那处地面,便是泛起了晶莹的冰块,四周也是被一圈冰刺给包围。
“冰宴送葬!?”
安宁注视着地面上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惊呼道。于他而言,那一招同样是印象深刻,预选赛时,那少年便是中了此招,场面惨不忍睹。
“呵!”阴冷的面庞邪魅的泛起了一抹狞笑:“反应倒是挺快的嘛!”
言闭,便是笔直的探出了手臂,张开五指,冷眸透露着寒光,便是锁定在了谢鲲遥即将落地的那一处方向。
手掌朝着那处比划了过去,手指骤然一缩,如鹰爪般苍松有力,转瞬之间,在那块空地之上,便是泛起了一圈耀眼的冰刺,守株待兔般的静候着即将落入其中的身影。
“不好!”安宁焦虑的看着场内的动静,紧咬着牙关,脚下便是机警的摆好了阵势,一大波精纯的剑气便是集聚在了脚掌之上。
若是谢鲲遥落入那个冰刺包围圈内,安宁便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即便是丢了比赛,也总比成为废人甚至是丢了性命要强太多。
身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冰刺圈,谢鲲遥于凌空之中,却并没有做过多的理会,睿智的眸子瞥见了入口处那个焦虑的身形和脚下积攒的浓厚剑气。
淡然一笑,谢鲲遥轻轻的将手指抬起,对安宁摇了摇,示意其不要轻举妄动。
旋即,在众人的注视下,竟是安详的闭上了双眸,手中的软剑有灵性一般,生动的盘旋在身体周围,毫无缝隙。
应声落地,程子昂狞笑着将鹰爪般的手掌攥紧成了拳头,那恭候多时的一圈冰刺,便是猛烈的奔着中心处的谢鲲遥,一齐发力,狞然的刺了过去。
所有的心脏在一瞬间都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预选赛时的那般恐怖场面,即便是现在想来,都不免让人心生畏惧,毛骨悚然。
赛场之内,骤然而起一阵噼里啪啦清脆的断裂声,循声看去,那一圈狞然的冰刺在触及包围在谢鲲遥身边的软剑之时,竟是全数断裂,散落一地。
见此情形,安宁这才暂时放下心来,凝聚在脚下的精纯剑气,缓缓的回流到了心神之处,摆正身姿。
身旁,银铃般的嗓音不经意的传来:“安宁哥哥,不要冲动,即便你刚才冲上去也是赶不及做出任何动作的!”
“什么?”惊诧的转过目光来,安宁疑惑的问道。
“难道哥哥没有发现吗?”安冉转过水润的大眼眸子,灵动的注视着前者:“对方在整个场地之内布下了极深的寒气,但凡进入,都会被极大化的削弱移动速度,所以根本赶不上他出招的速度的!”
闻言这般,安宁便是有些顿悟的怔了怔,心下一念,便是觉察过来。
确实,一如安冉所言,场地中的气温此刻已经是接近冰点,而谢鲲遥的动作,显然是要比正常情况下迟缓的太多。
“可是!”安宁顿挫片刻,有些不甘心的言道:“若是真有个万一,总不能看着谢鲲遥受难吧,毕竟对手是那个家伙。”
“没关系的!”安冉灿烂的咧嘴笑着,举起了手中不知何时已泛着耀眼夺目金色华光的短剑,置于安宁的面前道:“他的寒气影响不了圣金火凤的速度!”
“呵呵呵!”安宁哑语,错愕的看着眼前泛着金色华光的短剑,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让别人不要冲动,结果出手最狠的还是你个小妮子啊!”
振臂一挥,谢鲲遥手中的软剑便是脱离的先前旋转的轨迹,从周身之外抽离出来,甩动的剑刃扬起地上破碎的冰晶,挥洒在空中,印衬着阳光,如星辰般璀璨。
众人再次将目光回到剑技场内。
“不错啊!”程子昂满意的端起了寒月,放在另一只手掌上轻柔的捋着。
“嘿!马马虎虎!”手中的软剑支节依次归位,不加多时便是恢复成了普通长剑的模样,谢鲲遥依旧淡然的笑着应道。
“安玛城的天才,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你不也是杭雅斯城的天才嘛!”谢鲲遥不慌不忙的拱了拱手,礼貌的回应了对方。
“天才?呵呵”闻言这两个字,一直阴冷这脸庞的程子昂却是忽的泛起了几丝异样的神情。
“真是个新鲜的字眼,但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家乡,他们并不是这样称呼我的!”
“嗯!?”眉头微皱,谢鲲遥泛起了一声疑惑。
“嘿嘿!告诉你也罢,在杭雅斯城,一直以来,他们都称呼我为怪物啊!!!”
说到最后“怪物”一词的时候,程子昂突然的有些情绪不受控,怒目圆瞪的厉声呵斥出来,歇斯底里,和先前的那般阴冷派若两人。
这样突然而至的语态,吓得安冉猛地一颤,连忙将身姿扑向了安宁的怀中。
“你”谢鲲遥迟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应答,但潜意识里,他明白,对面的这个少年,现在的状态极不稳定,随时可能会做出任何措不及防的事情来。
“为什么对吗?”程子昂咧着嘴角,邪魅的笑着,那种笑容,看得人冷森森的,很不舒服:“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是我?”
谢鲲遥仔细的打量着此刻的程子昂,逐渐的,对方似乎都已经忘却了在和自己交谈,继而转变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或者说是在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争论一般,实在诡异。
“没有人愿意接近我!”
“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
“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对,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是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都不愿意搭理我?”
“因为啊他们都死了!嘿嘿嘿!死了!死了!哈哈哈!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