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全都死了,哈哈哈”
剑技场内,回荡着程子昂近乎疯狂的狞笑,怒目圆瞪,瞳孔之上,布满了血丝,很是吓人。
谢鲲遥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突然间失控了般的城子昂,顿挫片刻,谨慎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邪魅的狞着嘴角,城子昂阴笑的抬起头来,那双已经鲜红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前者,发出阴冷的笑容。
谢鲲遥看在眼里,现在这个时候,对方情绪异常的波动,决不可贸然做出任何举动,当下,还需静观其变才是。
正这般思索着,那泛着邪魅笑容的城子昂却是似乎对这场正在进行的比赛完全丢失了兴趣一般,最终不停的嘀咕着:“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些什么?”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时候的他,眼神之中竟是泛起了丝丝惶恐,如同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般,飘忽不定。
“发生了些什么?”
“死了都死了”
“啊!!!”
忽的一声尖锐的呼喊声,就见程子昂突然的表露出及其痛苦的表情来,痛苦涕零,双手紧紧的抱着脑袋,反复重复着一些难以明了的语句。
“想起来了,对啊,我想起来了。”
“他们都死了”
“是啊,死掉啦,哈哈哈”
“为什么会死掉呢?”
“他们为什么会死掉呢?”
“嘿嘿嘿”
此刻全场寂静,所有的人都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静默的看着场中,那奇怪的少年,自顾自的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语。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啊?”安宁泛了一阵哆嗦,有些反感的看着场中的身影。
身旁,那灵动可人的娇俏少女,也是柳眉微撇的紧紧抓着安宁的手臂,将身体贴的很近,低声道:“安宁哥哥,那个人好可怕啊!”
温和的抚了抚安冉蜷缩着的小脑袋,回眸之间,目光与身后的李宇辰交汇,旋即便是看见了站在其身旁的沧桑熟悉的面孔。
“天毅大叔!”安宁惊讶的招呼道。
“嗯安少侠,又见面了啊!”
“哼!”面对李天毅和声笑语的应答,安宁却是忽的摆出了一幅颇有怒意的脸色迎了上去,这使得前者也是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大叔,你为什么要逼迫自己的女儿去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呢?”
“嗯?”闻言这般,李天毅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的应了声“哦呵呵”
“你还笑?大叔,我今天就得和您好好说说理了,虽然您是长辈”
安宁正欲将先前澎湃在心间的那些热情和激昂一鼓作气的谈吐而出,来劝说李天毅改变现有的想法,话还没有道尽便是忽的被李宇辰拉了拉衣摆。
“你不用拦着我!”安宁以为对方是畏惧自己的父亲,才有的这般举动,当下,正值情绪高涨之际,哪能停歇的下来。
利落的甩开了李宇辰的手臂,便是继续对李天毅道:“大叔,您真的有些太过独裁了,作为长辈,您不应该这么做的啊”
“安宁!”李宇辰再一次拉住了前者的衣摆,并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别怕,没事的,让我说,今天我一定让你爹爹改变主意!”
“父亲他已经收回成命了!”
“你别拉我,我跟你说”安宁继续言道,忽的眼神一怔,便是停止了言语和肢体动作,顿挫片刻后,目光便是看向了李宇辰:“大叔他?”
“嗯!”李宇辰灰心的点头应道“父亲已经答应不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了!”
“额!啊这这个样子啊?”安宁尴尬的咧着嘴角,脖子像是生锈了一般,干涩的一顿一顿扭转过来,歉意连连的看着依旧泛着温和笑意的李天毅。
“呵呵呵!”最后还是李天毅率先爽朗的打破了僵局,畅快的言道:“安少侠快人快语,乃真性情也,小女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老夫深感欣慰!”
闻言这般,安宁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憨笑着抓着后脑勺,已做应答。
李天毅温和的浅笑着,继而,深邃的目光便是再次映射到了气氛森然的剑技场内,眼神中充满了奇怪的神色。
低沉的吸入一口凉气,上前一步走近了些,站在安宁的身旁言道:“谢少侠,不妙啊!”
“嗯?”顿声凝眸,安宁从尴尬的情境中醒悟过来,稍加愣神片刻后,便是看着前者的身影问道:“大叔,您知道些什么吗?”
“嗯”凝重的沉息一阵,李天毅便是应道:“我曾听几个朋友提及过,程家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和那个少年似乎有些关联。”
“是什么秘密?”安宁追问道。
前者闻言,低沉的摇了摇头:“不知,只知道一些粗略的描述,至于细节,就无从考究了。”
“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安宁自顾自的念叨着,眼神窘迫的看着剑技场内的身影,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竟是有一些发自心底真实的恐慌。
为什么会恐慌?他不知道!
恐慌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就是那样一股突然窜上心头来的,令人彷徨不安的感触。
“不过,有一件事情倒是可以确定,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当时我的那些朋友和我说的时候,确实不是在说笑”顿挫片刻,李天毅便是再次接上了先前的话题道。
“嗯?是什么?”
接过安宁的疑问,李天毅严肃的绷着脸色,很是森然的转过身来,看着前者阴冷的应道:“当年,和那个秘密有过接触的人,除了程家族长之外”
言至于此,他顿了顿声,最后便是极其诡异的说出四个令人周身发寒的四个字眼:“全都死了!”
猛地一顿身,瞳孔骤然一缩,倒吸一口凉气,安宁和李宇辰目瞪口呆的看着前者的表述,不知所以,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而身形娇小的安冉则是更加胆怯的将身子缩进了安宁的臂膀之内。
良久之后,安宁才会终于缓和了些,顿挫的问道“怎怎么会这样?”
“嗨不知道啊!”
顿时,休息室内,一片死寂,众人哑语。
剑技场内,城子昂的情绪显然是更加的不稳定了些,他一会儿表露的及其惊恐的样子,蜷缩着身子,声泪俱下,紧紧的抱着脑袋,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一会儿,又突然的站起身来,邪魅的狞笑着,自言自语,表情很是冷血森然。
就好像是自己在和自己争吵一般,两种形态相互交应。
最后,在一声骇然的:“够了,你给我闭嘴吧!”
之后,便是终于恢复了宁静,恢复了一如开始时的那般冷漠淡然。
“啰嗦的够久的了,差不多该处理一下正事了!”城子昂举起手中的寒月,森然的言道。
看着这般情形,谢鲲遥却是忽的眉头一狞,心中猛地一沉,仿佛发觉了什么,继而厉声呵斥道:“不对,你根本不是程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