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陶熏悦,她手里托着盘子,上面摆着些水果。
她看到阮沅沅的眼睛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她将盘子给放了下来。怒瞪了眼莫至聪,说:“是不是你欺负的她?”
莫至聪害怕得脸都褪了色,他连忙地摇着手,一脸的无辜,慌不择言地说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也不怪我。”
阮沅沅说道:“这不怪他,都怪我泪点低。”
阮沅沅一说,陶熏悦才将方才火气冲天的是视线给收了起来。
陶熏悦开口:“这个是阿姨给切的。我先放这里了。”
说完,陶熏悦便很自觉地往外面走了出去。
当书房内陷入沉寂时,阮沅沅先开的口,打破了安静。
“你这段时间能帮我看好黎祁,不让他过来找我吗?”阮沅沅肯。恳求着莫至聪说道。
莫至聪有些不解,可很快又发现了端倪,他眉间的肉都皱成了一团。
他说:“不是,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莫至聪还不知道阮沅沅的情况,现在能知道的是,她和黎祁好上了,而且,她好像还请了长假,最近都不用去学校。
阮沅沅迟迟不回。黎伯伯刚才来找过自己,听了那些话,为了他,自己宁愿不见他。
谁不想再多看他几眼呢!只是,以自己这副不稳定的身子,不敢去见他。
阮沅沅深沉地回着,“没有,我们都很好,只是,这几天我不想见他。”
她觉得这无缘无故的让莫至聪阻止黎祁不来见自己,这有些说不过去,没什么充分的理由莫至聪也很难做到。于是,阮沅沅补充着说道:“我感冒,我怕我会传给他。”
莫至聪眼睛一亮,这情侣在一起会做什么事,这用脚趾头也能知道。他哦哦了两声,回道:“才这么点事不用让祁哥躲呀!以他那个体格,没那么容易感冒,就算感冒了不用几天也会自愈的。”
“可,我还是怕,你就当做是帮我和忙了。拜托。”阮沅沅说道。
“哎呀,其实也不用我阻拦,这几天他被禁足了,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的出来的。”莫至聪云淡风轻地回着。
“我是说万一。万一他要是出来的话,记得帮我拦住他,别让他过来找我,也别让他做什么傻事,记得啊,帮着看点,别让他做傻事,特别是自残之类的。”阮沅沅再三地叮嘱着说。
莫至聪双手交叉紧捏着在一起,他说:“你放心,祁哥之前是有过轻生的念头,可后面……最近好像没有了。他过得挺好的,还特别的养身,这说明,他有想过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生活。”
阮沅沅看着莫至聪天真的样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他知道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沅沅强颜欢笑地回着:“嗯,我也感觉到了,他都好久没碰烟了。这说明,他真的想好好的……”她哽咽了下,压着嗓子,无比难受的说:“他真的想好好的…生活。可你还是将他给看好。”
莫至聪笑着,手抓着耳朵,不紧不慢地说道:“是的了,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这就像是在嘱托着什么事。有点像一个老婆婆。”
阮沅沅瞬间有些无语,甚至是有点想翻白眼,说这么认真且深沉庄重的事,他却是这么是轻松淡然。可这也不怪他,他所有事都不知道,是这个反应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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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熏悦她们离开不久,阮沅沅连夜带到了医院。
在一晚上的抢救,阮沅沅终于是抢救了过来。
不过现在要用氧气罩养着,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除了一夜白头的父亲外还有陆桑。
感觉陆桑也一夜之间变了好多,之前还见他脸上冰冷冷的,可现在却是难得的见到他脸上挂着忧伤,以及少有的柔和。
阮周州见阮沅沅醒过来,他凑到了阮沅沅旁边,眼角含着泪水。
阮沅沅半眯着眼看着阮周州,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怎么就是开不了口,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力气。
她想说,昨晚上自己有见到自己的母亲。母亲还是那样的年轻漂亮温柔,而且自己还抱了母亲,那种感觉触感很真实。
母亲还亲切地喊了自己,如之前的那样喊自己为沅沅。她还问我,爸爸现在身体好不好;还会不会熬夜工作;有没有多陪沅沅。
有好多好多的细节阮沅沅想跟阮周州说,可嘴张不开,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怎么发声都发不了。
久而久之,自己不能和父亲分享这些事,很是懊恼。眼泪先比自己父亲的还要先出来。泪水顺然地从眼角给滑了下去,滴在白色的枕头上,瞬间洇开,留下一小片的水痕。阮周州用着粗砺的手指将眼角的泪水给擦干,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只将它们给缩成了一句,说:“别多想,好好休息。爸爸在这里陪你。”
阮沅沅听得到,可就是说不了话。
她只能用眨眼来回复。
一早上就做了很多的检查,下午的时候,陶熏悦闻声也跑了过来。
她来到了那里,虽然在病床边表现得很镇定,很乐观。可出了房门便止不住的哇哇哇地哭出了声。
哭哭啼啼在医院一天发生的事并不少见,路过的人也没做出什么安慰的举动,因为他们也正和里面的人或是哭的人一样。
陶熏悦跑到人少的哭了好一会。陆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着电话。
陶熏悦见陆桑,她立马收起了脸。而陆桑见陶熏悦脸上还挂着眼泪,他从包里拿出两想纸给了她。
陶熏悦接过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陶熏悦从医院出去,中途碰到了莫至聪,他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那边插科打诨着。
莫至聪见陶熏悦这丢了魂魄的样子,他便和那群好哥们匆匆道别,过去安慰。
陶熏悦在莫至聪的追问下,她将自己所知的事全都和他说了出来。
而莫至聪知道后,整个人就像是被五雷轰到了似的,屹立在那里很久,原来昨天她问自己的话和叮嘱自己的事,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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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级住房区,屋内。
黎祁接到了陆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