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级住房区,屋内。
黎祁接到了陆桑电话。
人怔住,不到几秒手机掉落在地上。
他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往门口冲了出去。然而,外面的那十十一名黑衣人无时无刻都在那里蹲着,他一有动静便会拦住,这次也不例外。
黎祁才刚拉开门就被外面的两人给拦住,这时候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做那么还是无用,最后黎祁除了一身伤还是伤。
想到阮沅沅的事,黎祁死去的心又开始复燃起来。要不是她的话,自己的心里也不会有所寄慰,如果她真的不在的话,那自己也犹如死人那般,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他努力的挣脱着,摆脱他们的桎梏,摆脱她们的魔爪。用尽全身的力气和他们抗衡,去较量。
眼前的十几个人被黎祁弄得无法。在他们的合力下,最后将黎祁给抓住,下手也没个轻重。
因为黎天磊和那些黑衣人说过,要是他想逃的话就阻止,特别是这两天,他要是反抗,那就以他用的力给还回去,务必将他给看住。
这是黎天磊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人要是走的话,那遭殃的就一定会是他们。因此,现在他们下手也是没轻没重的,总之就是,没把人给打残打死就行。
黎祁给他们几人的合力下,将他给制服了下来。
黎祁被按在墙上,唇角渗着血,额前的刘海已经湿了大半,一绺一绺的。
当然,那几个黑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也带着些许的伤。
黎祁哑着嗓子,对着那群人说道:“你们就听这黎天磊那条狗的话吧!快放我出去。”
那几个黑衣人就像是没感情的机器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回,全都当做充耳不闻。
黎祁又说:“你们不让我出去也行,至少先把我给松开。”
几人也没有要送开的意思,怕黎祁会趁着这时间给逃。
黎祁身体扭动了会,试要挣脱,在几个人的力气下,想挣脱掉是没那么简单的事儿了反而是适而其反。
人在最无望时总是最无力的,黎祁全身开始发麻,全身的心。力气就像是剥茧抽丝,一点一点地被抽了出去。
他很怒,也很手无所措。脖子上、额头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在大口喘着气,眼睛都红了起来。
在几分钟的拉扯下,黎祁突然吐血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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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阮沅沅的心电仪器上的红线一直的往下降。
人被带到急救室,在推去的路上,陆桑打着电话,可无论打多少通电话还是没打通。
陆桑面容焦急,手一直都颤抖着,嘴里咕哝着:“靠!黎祁他么的这时候死哪去了,之前不是都说好的。”
阮沅沅的眼睫动了动,隐约中听到了陆桑说的话。
原来,所有的一切陆桑也早就知道的,感觉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感觉自己就像个白痴笨蛋一样,全世界都知道了,而就只有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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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沅沅在被推进了急救室前,再次地听到了有人喊了黎祁的名字。
这话貌似是责怪他的话。
所以,黎祁还是过来了吗?
不要,希望他不要做那么愚蠢的事,希望他好好地活下去。
即使知道他活着很苦也很累,可没什么是时间不会治好的,或许会有遗憾,但也总比一时的冲动好。
自己和他也不过才认识几个月,算是逢场作戏,没必要让他这么的弄得头破血流。
所有的都像是被按了终止键,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瞬安静了下来。
本以为就会这么结束的,了发现自己还是像上次一样的游离在梦境里。
这次没有其他人的出现,周围都黑漆漆的。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了很久,抱膝蹲着蜷缩着身在地上的,整个人一时间萎靡许多,所有有一面镜子的话,那镜子里的自己肯定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一个人很孤寂很无助也很迷茫。
过了很久很久,黑漆漆的上方破了个洞,又一丝丝的光照亮起来,可现在自己并没什么力气,人犹如死了一般,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就算是前方是生路自己也懒得爬起来走过去。
堕落了,颓靡了,整个人都废了。
上空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躺在地上的自己给拎了起来,手劲没轻没重的。像是在扇着自己,又像是在救着自己。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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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阮周州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胡渣双手交叉着支着额头坐在那里守着。
阮沅沅的手微不可见地动了下,随之眼睛睁开了起来,眼神很涣散,没什么精神。
她知道,自己是捡回一条命了。她不想这条命,如果是以命换命,那自己宁可不要。
一边的阮周州见阮沅沅醒了过来,他立刻按了下床铃。
阮沅沅看着眼前的父亲,他比之前更老,也比之前瘦了。
眼皮下的黑青色很明显,眼窝深凹下去,眼里的血丝清晰可见。
她知道,父亲这是陪了自己很久了。
“沅沅,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心觉得怎样?”
“沅沅,你……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给养好了。”
“你……你………醒过来是真的太好了。”
阮沅沅盯着父亲看了许久,他一直在喃喃说着,自己全都有听。
等父亲将所有的话给说完,自己才使出浑身解数问着:“黎祁怎样了?”
说话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到,即使阮周州俯身下去贴着她听也还是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阮沅沅觉得很累,很累。
她想站起身,可全身没感觉,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她在绝望中挣扎,又在希望中徘徊。
阮周州怎么会不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现在他只好先装傻充愣了。
阮沅沅醒来没一分钟又阖上了眼,心电图机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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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阮沅沅已经不再需要氧气罩,身体也恢复了一些。
自己醒来时,感觉所有人都不愿意和自己提黎祁的事,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陶熏悦也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