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了。
太子一来,这县官自然就将审判的权利让了出来,李昀朗倒也不推脱几下,直接命人搬来了椅子,坐在了大殿之上。
为了让太子了解到现场的情况,先由这个县官将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叙述一遍,自然也没有说是安宁刻意让侍女偷袭的秦主事。
县官还是个公正的官员,只谈乱表象,其他深层次的,不便由他来叙述。
接着,便轮到这个秦主事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了,无非和刚刚的一样,是安宁刻意指使,这一脸的伤就是证据。
只是秦主事的语气和音调都比刚才弱了不少。
李昀朗听秦主事说完,毫无情绪的眼睛盯着安宁,问道:“既是在了大唐,我们大唐的礼仪就要学起来了,安宁公主若是不会,明日开始天天来东宫,太子妃愿意亲自教导。”
这算什么?天天去东宫,难不成李昀朗已经猜到了那晚的人是她?
不会的,李昀朗根本不知道安宁是会武功的,那晚她也蒙着面,李昀朗下手并没有手下留情,拳拳到肉,自己这衣服下面才是一身的伤。
为了不去东宫,安宁还是跪了下来,同这大唐的太子行礼,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请太子殿下直接判吧。”
“你是料定了我不敢定你的罪吗,你的侍女伤了我们的人,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看来公主在蒙古娇生惯养,不习惯现在的生活啊,不如以后也就别住在这驿站了,另寻他处。”
太子殿下好像很生气,县官赶忙擦擦自己的汗,他是无权去处置这个蒙古公主的,但是太子殿下的意思,这个公主也无需太当回事吧。
秦主事也是个明白人,本来她就是去找的秦四,秦四没有直接见她,而是派了人告诉她,有什么委屈只管去申诉,他们秦家的人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不管那个人是谁,如今的秦家,今非昔比了。
秦主事听了秦四的吩咐,自然知道了秦四的意思,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过来。
秦主事哭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明鉴,这位公主,老身是伺候不了的,老身这一身的伤,怕是也不能在主事驿站了,求太子殿下成全,让老身回乡养伤吧。”
李昀朗思考了一会,那个安宁公主依旧一脸桀骜的站在一旁,并无半分认错的姿态来,若是旁人这个样子,李昀朗还觉得有些傲气,只这人不是旁人,她曾是他挚爱的柳儿。
李昀朗叹了口气,说道:“安宁公主,这驿站主事一脸的伤是事实,这样,本宫在此了断,你今日回去搬离驿站,另外赔偿这主事一千一百两,这事就算过去了,不伤两国情谊。”
一千一百两,安宁瞪大了眼睛。李昀朗这才有些满意,看见安宁眼神里颇像从前慌乱的样子。
昨日死当了那件皮毛,就是一千一百两,这么大的交易金额,又是她这种被人关注的对象,这件事情,李昀朗会知道是迟早的,一千一百两,对东宫太子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安宁料定李昀朗会知道,所以她才死当的皮衣,就是为了败败李昀朗的脸面。
李昀朗收摊,准备走了,他就是要安宁不满意。
“太子殿下,请留步。”
安宁看着太子,收住了刚刚的一些震惊,刚刚那仵作溜出去请个大夫,大夫和太子差不多时候进来的。因为李昀朗在堂上,这大夫也就没有上去给小娅医治。
安宁继续道:“太子殿下,这边有个大夫,烦请态度给这位秦主事验验伤,太子殿下也可从宫中再叫一位太医出来,给秦主事验验伤。罚有所依,都列个项目出来,该多少钱,我修书一封,让我未婚夫给寄过来,可以吗?”
安宁已经知道,如何激怒李昀朗了。
果真,李昀朗不听她的,拂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