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拂袖而去,这事情该怎么了结呢?
县官又是很为难。
安宁拍了拍手心,对着秦主事笑道:“秦主事,一千一百两,我稍后让人送过来,只要秦主事接得住。大人,本公主今日报道就算好了,半月之后再来报到,今日这事你们太子已经结了案,大人只管放心,我定认罚。”
县官看着安宁公主飒飒而去的背影,不得不感叹,塞外的女人,身上自有一种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的风骨。
东宫,叶管家正和太子妃沈慧商议除夕将至,东宫预备的一些事项,还有一些需要请示的事项,突然听到门外小厮来报,说书房里吵起来了,让太子妃去瞧瞧。
“太子说过,这东宫任何人,无召不得入书房,我看还是你们都太闲了,不如去庄子上一起帮忙归置归置?”
沈慧不动身子,对着前来打小报告的小厮说道。
叶管家也流汗,书房是太子处理政务的地方,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大部分的公文批改,都是在书房,这府里个个都叮嘱过千遍万遍,无召不得入内,就是太子妃,也从不进去,这些个下人就是太闲了,喜欢去听墙根。
知道的,只当他们闲得,喜欢八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细作,刺探军情呢。
叶管家当即跪了下来认罚,说道:“娘娘,是属下管教不严,任凭娘娘处罚。”
“叶管家宽厚,有些规矩却不能不立,叶管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叶管家谢过沈慧,领了小厮去认罚,也不曾关心书房的争执是什么原因而起。
待叶管家一走,沈慧身边的春语便得了沈慧的示下,去打听书房争执的起因。
不一会儿,沈慧的另一个侍女夏月匆匆忙忙过来,喘了好几口,让沈慧很是迷糊。
夏月拍拍胸口,好不容易顺下了气,才道:“娘娘,你猜我今日上街,瞧见谁了?”
沈慧也被引的好奇,“瞧见谁了,你这般模样?”
“那个柳夫人。”
“哪个柳夫人?”
夏月自觉失言,说道:“算不得什么夫人,就是从前西苑里的那个女的。”
这下,沈慧算是知道了,“你哪里见到的,不是掉下山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吗,太子全国都发了协查令,都没找到她,怎么会在京城,你莫不是看错了?”
夏月起先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今日上午出门去买胭脂,结果在路上看到了那人,她可是跟了一个上午的。
沈慧她们同这位柳夫人未曾有过相处,不过是当年东宫春宴,因为沈慧意外晕倒,叫了厨娘出来问话,才有了这一面之缘。
对她的样貌会牢记在心,不过是因为后来太子广发协查令,才记得这个女子的样貌。
协查令上的女子,看着就温婉,今日见的那个,看着是极像的,感觉又不一样,所以夏月才会好奇跟了一路。
夏月将今日县衙所见之事一一禀过沈慧,包括后来太子过来,太子又离开的事情。
“娘娘,我刚刚去打听了,原来太子的协查令一个月前就撤下来了,那个女子并不是西苑的那个,只是长得像罢了,那个女子是实打实的蒙古公主,入京为质的那个,原本是要和亲嫁给皇帝的,说是在蒙古已经与蒙古现在的大汗定亲,不能二嫁。”
这一年多来,太子对她如何,沈慧一直不敢去深思,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从前想着,太子尊她敬她,就算没有夫妻之实,她也不怕。
可是如今听夏月这么一说,沈慧开始怕了。
又或许这是一场转机,原本活人永远赢不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