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有魔咒，就不会想出这么可笑的方法了。”斯莱特林嗤笑着，然后耸耸肩，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亚力克西斯先生，我并不是再说你。”

亚力克西斯缓缓收起笑容，走到斯莱特林面前，与他对视着。

课堂里变得安静异常，小巫师们纷纷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这名昂首挺胸的斯莱特林。他们大概认为他已经疯了。

在课堂上贸然挑衅老师，即使是最勇敢（？）的格兰芬多也不会这么做。

亚力克西斯目光扫过他胸前的斯莱特林院徽，并没有急着做出反击。他转身扫视整个教室。轻声问道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还算宽敞的药剂学教室针落可闻，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与亚力克西斯对上视线的小巫师纷纷低下头，心中默默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见状如此，亚力克西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转身回到讲台上，轻轻敲打着讲桌。

“我希望你们能在我的课堂上学到些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学分好拿，才来上我的课，我会很失望。所以，在上课之前，看来有必要跟大家讨论一下——”

“麻瓜与巫师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落后！”

“只有将这个问题讨论清楚，你们才会正视这门脱胎于麻瓜植物学的科目，学习到一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亚力克西斯语速飞快，不给小巫师们反应的时间，他直接抛出第一个问题。

“有人知道，在巫师决斗中，最常用的咒语是什么吗？”

“我知道！”

出声的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亚力克西斯有点儿分不清是乔治还是弗雷德。

“是缴械咒！”

亚力克西斯点点头。

“没错，是缴械咒。根据不完全统计，几乎每次决斗中，缴械咒至少会出现两次。而往往，缴械咒出现，被击中的一方，会输掉决斗。那么，有人知道为什么被缴械咒击中会输吗？”

“因为缴械咒会让魔杖飞离对手的控制，对手无法使用魔咒。”

双胞胎旁边，一名格兰芬多的学生开口答道。

“没错。”

亚力克西斯赞赏地点点头

“魔杖之于巫师，是一件武器，失去武器，自然就会在决斗中落败。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说法，魔杖之于巫师，是一样趁手的常用工具。”

“事实上还有一种魔法，叫做无杖魔法。”

“巫师使用魔杖引导魔法，因此可以让符咒的效果更加准确和有效。只有强大而技艺高超的巫师才能够稳定掌握高难度的无杖魔法。魔咒在不使用魔杖的情况通常难以施展。”

“因此，魔杖之于巫师，是一件十分趁手的常用工具。失去魔杖的巫师，与普通人没有区别。”

“那么，如果一名普通人与一名巫师决斗，谁会赢？”

“巫师！”

“当然是巫师！”

“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巫师！”

小巫师们叽叽喳喳地回答着，脸上带着轻松地笑意与自豪。

亚力克西斯继续问道“如果一名手持魔杖的巫师，与一名手持刀剑的普通人呢？”

“巫师吧？”

“应该是巫师！”

“当然是巫师！”

小巫师们经过短暂的内部骚乱，再次统一回答，他们认为巫师会赢。

“如果一名手持魔杖的巫师，跟一名手持枪械的普通人呢？”

这一次，小巫师们争论了许久，最终由几名嗓门大的小巫师喊出了“巫师会赢”的回答。

亚力克西斯对此不置可否，继续微笑着，进一步问道

“如果一名手持魔杖的巫师，与一名开坦克的普通人呢？如果这名普通人掌握着大炮、火箭呢？如果是原子弹呢？或者更厉害的热武器？谁会赢？”

到此为止，小巫师们陷入了彻底的混乱。

一部分小巫师认为普通人会赢，也有一部分小巫师坚持巫师会赢，但大部分小巫师都认为这样的比较是不公平的。

“亚力克西斯先生。”一名赫奇帕奇的学生站起身，真诚而认真地说道“这样的决斗是不公平的。”

“哪里不公平？”

这名小男生想要说决斗不能使用额外的工具，什么坦克飞机大炮的，这明显是超范围的工具。但想到之前亚力克西斯类比的，魔杖之于巫师就是一样工具，这种话他又说不出口。

小男生支支吾吾半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亚力克西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你们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对，但都觉得这样的比对是不公平的。明明巫师只是拿着魔杖，普通人却拥有飞机大炮。”

“也就是说。”亚力克西斯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你们认为飞机大炮是要比魔杖还要厉害的工具？”

“或者，你们认为，飞机大炮就不应该拿来做比较？”

小巫师们没有急着回答，他们并不是傻子，顺着亚力克西斯给出的两种解释往下思考，不论是哪个选择，最终都会推导出一个结果——巫师本质上跟普通人并无差别。

这有点儿颠覆小巫师们的三观。

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们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不服，又说不上来？”亚力克西斯索性替他们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那是因为你们在思考巫师与普通人时，已经默认了魔杖与巫师是一体的，你们没有思考过，魔杖实际上也是外物，是工具，与刀剑枪械，飞机大炮一样，只是一种工具。”

“事实上，即使是一个拿着枪械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技术高超的巫师，大概率也是巫师输。”

“发射枪械只需要轻轻叩动扳机，从下定决心发射子弹，到手指做出反应，扣动扳机，整个过程最短可能只需要0.2秒。而最快的魔咒是什么？”

“除你武器？”

“这个单词念完，你至少需要0.5秒。”

“搭配上施咒的手势，以及瞄准，再高超娴熟的巫师，也需要1秒以上。”

“就算两者需要的时间是一样的，两个人同时发射，万一咒语无法击中人，这一发咒语就会失效，巫师只能准备第二发咒语。”

“而枪械却不会。”

“即使没有打中要害，只是击中身体，就会造成伤害。难忍的痛感会让你施法变形，咒语变得不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血过多的巫师会陷入意识模糊，再也无法瞄准目标。”

“普通人甚至只需要击中巫师，然后躲闪掉咒语，只需要耗时间，就能把巫师耗死。”

“更不用说大规模，大范围的杀伤性武器了。”

“现在你们还觉得巫师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