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看着逐渐睡熟的白攸攸,那圆乎乎的脸让人实在想捏一把。
他没打算叫醒她,所以就这么护着她的手,让白攸攸继续睡着。宋丞侧着身,闭眼小憩,一只闪着微弱荧光的萤火虫,飞到他的鼻尖上,调皮的蹭着他。
宋丞睁开眼,那萤火虫却又飞到了白攸攸脸上。
“唔。”
那萤火虫蹭着白攸攸的嘴唇,实在是痒得很,可是白攸攸睡得正迷蒙,手又被宋丞困住,只能挣扎的摇着头,试图把那萤火虫甩开。
宋丞觉得白攸攸那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伸手替她拂去那小萤火虫。手指头轻轻将她唇上的小虫驱走,却无意蹭在了她唇上。
“……”
温热的触感让人如同被灼烫般,他猛地抽回手,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颤动。没等他来得及思考,口袋里,通讯仪的信号灯开始闪烁。
他掏出耳麦戴上,一阵电流音过后,传过来的赫然是何棋的声音。
“宋丞,收网了。”
翌日一大早,白攸攸惊奇的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昨夜的屋顶夜谈的记忆已经被一夜的睡眠冲淡了,仿佛一场梦。
只是胳膊上蚊虫叮咬的痕迹告诉她,这不是梦。白攸攸看了一眼她房间里的挂钟,居然已经八点半了。
果然这段时间太累了,一下子睡了这么久,腰都酸了。她从床上翻起身来,大叹一声,伸了一个懒腰。待她彻底清醒之后,昨晚的记忆才清晰起来。
她昨晚居然在屋顶睡着了!?
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居然在一个才认识两天的人面前睡着了!!娘的,还好那个家伙是个重病患,谅他也干不出什么坏事。
白攸攸抓着被子,心有余悸的看着衣衫完好的自己,肚子上也没有取肾的刀口。
嗯?可是,她是怎么下来的?
白攸攸困惑的看向自家的房顶,虽然只有一层,但是也有两米高啊。难道是背着下来的?可是宋丞背后的伤也很重……
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忽然听见爷爷房间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白攸攸连忙跑下床去,连鞋都来不及穿。
“爷爷!”
房间里没开灯,昏暗得很。白攸攸伸手想去摸灯的开关,谁知摁下开关,灯亮起的那一刻,一个麻袋从头盖下。
“是谁?!”
白攸攸惊恐的在袋子里挣扎着,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扛了起来。脚下腾空失重的感觉,让她根本使不上力气。她感觉得到那个人在用麻绳捆住她的手脚。
“我跟你说,钱就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你,你别动我爷爷,我爷爷还生着病!”
“闭嘴!”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疲惫。他恶狠狠的吼了白攸攸一声,扛着白攸攸就往外走。而躺在床上的白爷爷也被麻绳捆在床上,只能无助的在床上挣扎着,看着白攸攸被抓走。
“大哥我跟你说你这是犯法的,我这没财也没色的,我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爷爷。”
白攸攸被那男人扛着,扭得像一只蛆一样,她狠狠地用绑着木板的手去锤男人,可男人无动于衷,依旧大步流星的朝院子外走去。
“回头是岸!啊喂!宋丞!宋丞你在哪里!?”
她无助的喊着宋丞的名字,可是没有丝毫回应。他去哪里了,谁来救救她?
男人扛着白攸攸,一路走的是藏在林子里的山路。这些路遮蔽在树下,草里,无人机难以跟踪。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到了一个掩盖在竹林里的空地。
一路行走的颠陂让白攸攸作呕,还好她什么也没吃,不然就得在这麻袋里吐自己一身了。
“大哥。”
白攸攸有气无力的喊着,试图劝说这个歹徒回头是岸。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你知道我国有套完整的刑法吗?”
或许是真的烦了,也或许是没想到白攸攸这么能挣扎。那男人狠狠地把白攸攸摔在地上。
“呃啊。”
无视白攸攸的痛呼,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针剂,直接隔着麻袋往白攸攸的胳膊扎去。
“你干什么!?你给我打的是什么?”
白攸攸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就感受到注射针扎进身体。可是她手脚都被捆住,丝毫没办法挣扎。
没过一会儿,白攸攸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没力气了,整个人软趴趴的。她在彻底失去神智,晕过去之前,她隐约听见那个男人在和谁讲着电话。
“老板,鱼饵抓到了,不怕宋丞不上钩。”
什么鱼饵…什么上钩……
白攸攸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模糊,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脑子里里只蹦出来一个字。
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