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摇了摇头,感受着他靠过来时的温度,泪水反而掉得更多,直让容珩手足无措起来,道:“你别哭,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依你。”
紫容听着他越发温和的声音,擦了擦眼泪,心里更加坚定,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口的衣裳,道:“我想要你。”
容珩一愣,笑了笑,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会给你。”
紫容红着眼睛,摇了摇头,知道他有意曲解自己话中的意思,抬起头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不让他有任何逃避,道:“我想要嫁给你,照顾你一辈子这辈子都不离开。你娶我,好吗?”
怀中的少女泪眼含情,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大胆,她一声声哀求,就像是魔鬼一般,让自己的心不断地往下坠落,轻而易举地就被握在她的手心,他很明确的知道,这一次好像与前世哪里不一样了。
淡笑着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前缓缓拉开,长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紫容有些颓然地放下手臂,他地眼睛里冷漠到没有半点情愫,自己再说下去恐怕只剩下难堪。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苦笑一生,她前生今世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被男子这般干脆地拒绝过。
默默地跟在容珩后面,有些漫不经心地走着,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容珩停下脚步,左手捂着胸口,皱了皱眉,对着身后道“你回去吧。”
“哦。”紫容抬起头,眼前是一顶崭新的帐篷,她原先的帐篷已经被刺客砍塌了,这应该是重新替她备下的。
“小姐!”
司琴从后面跑了过来,看起来颇为高兴,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只是逆光看不到相貌。
“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司琴上上下下将紫容看了几遍,确认她没有受伤后,这才上前朝容珩行了礼。
转身便直直朝紫容跪了下来,道:“小姐,奴婢不能护在小姐身边是奴婢失职,请小姐降罪!”
紫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快起来吧,我又没事,黑衣人太多了,怪不得你。只是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看隐在暗处的男子,表情冰冷入骨,缓缓地走了过去,道:“我的婢女能安全回来,必然是公子出手相助,紫容就在这里谢过了。”
“小姐”司琴眼里带着担忧,抓紧了手,别过脸去。
“紫容,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么?”
容染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几月不见,他脸上的骨骼长开了些,褪去了稚气,有了成年男子的气概。他看着紫容,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思念和柔情,他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府中的下人说他昏迷了几个月,只是他迷迷糊糊之中又觉得身体存在几分真实,梦中似乎有一个女子陪着他
他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紫容怒极反笑,道:“不好,只要镇宁侯府里的人过得好我便不好,若是再让我到镇宁侯府去闹一通,让我拿着雪球砸砸镇宁侯府的大门,我心里便会更痛快,就算如此,世子也依我么?”
容染一愣,道:“你若是喜欢,我便陪你过去,也免得府里的侍卫阻拦你,到时候又传出对你不好的消息。”
“呵呵呵。”紫容控制不住笑了起来,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转眼就对她说着这般感人至深的情话,那些闲言碎语,她可从来都不在意。
“小姐。”司琴过来扶住紫容,赶紧说道:“奴婢去找小姐时,误落猎人挖的山洞,还是世子路过救了奴婢。”
凑在紫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说完后,这才上前朝容染福了福身,看着容染的眼神情绪复杂,低下头,道:“多谢世子救命之恩,奴婢没齿难忘,只是小姐乏了,今日恐难招待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容染看了眼在尽头处消失的人影,略微皱了皱眉头,道:“无妨,先扶你家小姐进去休息吧。”
说完,眼神含情地看了紫容几眼,道:“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让丫鬟过来寻我,我突然过来还得去父王那里一趟,改日再来看你。”
紫容沉默不语,容染以为她一时难以接受自己对她的好,恐怕心里高兴坏了,以她的性子指不定明天缓过神来便会主动来找他,到时候自己顺水推舟,纳她进府便是,笑了笑,不再留恋,大跨步朝前走去。
司琴扶着紫容进了帐篷,紫容刚坐下,司琴便在她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不说话。
紫容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精致无双地脸,看着她跪着挺拔的脊梁背,心痛万分,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扶了起来。
“你对他,动了真心?”
司琴身子一颤,咬着唇,既柔弱又坚定,她不愿意欺骗紫容,还是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自己出身低微,不敢奢求,奴婢知道小姐心中对世子已经没有半分情愫,所以才敢奴婢不争气,小姐想替奴婢讨回公道,奴婢都知道,只是奴婢不敢说”话未说完,泪水便从脸颊滑落。
她心里一直以为紫容对容染还有感情,所以才不敢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也因不想伤了紫容的心,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后来更是因为紫容替她出头而心中愧疚。
紫容心里动容,用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水,道:“真傻,爱情永远都是自私的,就算我真的还对容染有感情,还能强迫你不喜欢他不成?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委屈了自己。”
司琴朝紫容跪了下来,道:“小姐,司琴身份低微,伺候小姐的这些年,也见惯了后院之间的阴谋算计,奴婢奴婢一辈子都只想跟着小姐、伺候小姐,至于世子,他已经将那晚的事情全然忘却,更是不记得奴婢,奴婢愿意将这份感情留在心中,将那晚的事情嚼碎了咽进肚子里,不敢高攀。”
紫容看着司琴脸上的坚定决绝,心中有些感慨,司琴果然是受过外祖父教导的,虽然身份低微,骨子里却始终有一股傲气,她见惯了高门妾室任由主人家买卖打杀的事,宁可绝了对容染的心思,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到他的府上当一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