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又传来败退蛮夷的好消息,本该是要庆祝一下的。
但国丧还在,不宜大肆享声乐舞蹈
况且闫西本身就没什么心情,所以礼节一切从简,也不办年宴了。
年宴取消的消息传到习月琼的耳朵里,她第二天就递了牌子进宫求见闫西。
习月琼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看着闫西屏退侍女,立马原形毕露。
她扑上去:“陛下啊,你可要替我做主。”
闫西呵斥:“稳重点。”
习月琼撇嘴:“感觉你当了皇帝后,就像突然老了一辈。”
闫西哭笑不得:“什么叫‘老’了一辈?”
“也得亏我现在还年轻,要是老了,就你这种放肆的态度,我还不得整天猜忌你。”
习月琼笑嘻嘻道:“你才不会,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整天忙死了。”
“你看你当了皇帝后,我们有多久没一起讲过话了?”
闫西一怔。
确实,自母亲走后,她马不停蹄全全接过这些琐事。
每日就是批不完的奏折,盖不完的章和看不完的书。
她有多久没有肆意笑过了?
旁边的习月琼碰了闫西一下,她才回神:“你刚刚说什么?做什么主?”
看吧,当皇帝还是好的,她可以护着自己想护的人,可以让江遇不必拘于世俗。
习月琼说:“陛下给我赐婚吧!”
两人一对视,习月琼眼睛亮晶晶的,闫西一个没撑住,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闫西眼泪都快咳出来了,赶紧倒了一口水,“你……你说什么?”
习月琼吐舌:“有那么惊讶嘛”
闫西艰难地说:“给你赐婚?和谁?”
她收回刚刚的话!
当皇帝一点也不好!
习月琼这才有些害羞,扭捏道:“许景锐。”
闫西端起茶盏。
这人她听过。
“你问过人家了吗?”
习月琼眼轱辘一转:“他肯定同意的。”
闫西抿唇无奈:“这不是我说赐就赐的,你好好请了媒人,光明正大到人家府上提亲,要走过三书六礼……”
习月琼假哭着打断:“可是,万一他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更不能随意赐婚了。”
习月琼从十几岁家里给她安排人启蒙之后,就食髓知味,流连南风馆。
本来大理寺少卿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她就是不听劝,表面乖巧应下,背地里又偷偷溜出去。
大理寺少卿就习月琼一个女儿,还能怎么办呢?
渐渐也就放任她了。
大不了以后到小地方拐个身家清白的夫君。
——反正习月琼这辈子投胎到习家,只要不会想不开,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这辈子再怎么混也吃穿不愁。
却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习月琼,在自己二十几岁时,栽了跟头。
闫西无奈摇摇头:“许景锐呢?他是什么意思?”
习月琼眸子一亮:“他同意了!”
习月琼表示自己可是努力了好久。
“那他也同意你来求赐婚,不顾父母反对要嫁与你?”
习月琼眼眸暗下来。
闫西一瞧就知道,习月琼这是瞒着人家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