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略微点点头,却是仔细看了李逵一眼,而李逵则是急忙将嘴捂上。
好在,上一次两派人相遇的时候是夜里,那伙人也并没有看清楚李逵的容貌,否则以李逵这张脸的辨识度,恐怕是一早就被认出来了。
那黄天霸盯着李逵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这时候,又看了看其余人,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西门庆身上。
“那位汉子,你且将你脸上的布拿开,让我看看你的容貌。”
闻言,众人也都是将目光注视着西门庆,而西门庆却是不慌不忙道:“在下感染了顽疾,大夫说可能是那瘟疫,遮上这破布也是为了避免传染给各位。”
闻言,那漕帮众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开始劝那二当家:“二当家的,就让他们走了吧!”
尽管有这么多人相劝,但那二当家却是仔细盯着西门庆所在的船只看了片刻,略微摇摇头,道:“这艘船太眼熟,似乎是自哪里见过一般,不行…今日即便是盐帮的船我也要收上两成!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大不了日后我将东西还给盐帮!”
想到这里,那黄天霸便是道:“那汉子,我不管你是不是盐帮的人,从这漕帮的地盘过,必须要留下点什么,若是日后你们宋帮主问起来,自然由我黄天霸负责!”
西门庆闻言眉头一皱,却是道:“黄当家,咱们两个帮自来井水不犯河水,莫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若是引发了两个帮的冲突,却是不妥!”
那黄天霸冷笑一声,又道:“莫要再说,我漕帮也不是不知道轻重,今日这两成我漕帮是收定了,你是自己交两成上来,还是我们来取?”
闻言,西门庆面色一变,对着身旁那头领低声道:“小七,李逵,都准备好了吗?”
李逵点头道:“哥哥,弟兄们都将盔甲穿上了,只要他们敢登船,那便要他们有来无回!”
阮小七也是道:“哥哥,水军的弟兄们也都抄好了家伙!”
这边正说着,那黄天霸却已经忍不住了,大喝一声道:“呔,既然你不给我们漕帮面子,那就别怪我们漕帮不给你们面子,弟兄们,大家将挠钩套索准备好,登船!”
“是!”
“嗷呜!”随着这一声震天的应答声,那漕帮船上的帮众们皆是乱叫一声,紧接着天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挠钩套索,一个个落下,钉在西门庆所在的船上。
西门庆此时接过了阮小七递回来的一根镶铁长棍。
而李逵李俊等人也都是手中拿着一把朴刀,冲到那船边上,阻止那漕帮的人登船。
那黄天霸见西门庆等人取出了武器,却是从怀中掏出一根冲天雷,朝着天空点燃。
西门庆心中一惊,那能不知道这黄天霸是在叫人,忙道:“大家做好死战的准备!”
“是!”
在这一道应答声中,那漕帮已经有一位帮众拉着套索跃到了船边,就在要扒上来的时候,却是梁山众人被一刀砍翻在那河中。
不过一个被砍翻,紧接着第二个又跟了上来,一个接着一个,不一会儿,西门庆这条船檐边上已经挂满了人。
西门庆一棒将一个漕帮喽啰打得脑浆迸裂落入水中,这时却发现那远方又开了四条船过来,且每一条船上看样子都是有二三百人。
“糟糕!”
西门庆心中暗叹不好,而那黄天霸也是眉头紧锁。
目前来看,但凡是想要登船的漕帮帮众,皆是被西门庆这边的人砍翻在水中,特别是西门庆这边的一位黑脸钢须大汉,双手各持一把朴刀,手上的力气如同使不尽一般,短短一会儿时间,已经砍翻了二十余人。
“可恶!”见状,那黄天霸怒喝一声,喊道:“大家加把力,弟兄们已经赶来了!”
“是!”
漕帮能在这河道上横行霸道这么久,靠的就是那憾不畏死,如今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往西门庆这条船上涌。
起初的西门庆等人,应付还算是自如,不管来多少人皆是一一砍翻,不过当后面的那四条船上来之后,已经有不少的漕帮帮众登上了甲板。
而西门庆等人也是死守着船边,他们很清楚,若是守在这入口处,那么至少不会被包围,若是丢了这隘口,那么他们将会四面八方受敌。
眼见涌上来的漕帮人越来越多,西门庆大喝一声:“亲卫速速参战!”
随着西门庆这一嗓子,那一直在船舱之中隐藏的亲卫兵大喝一声冲了出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皆是虎背熊腰,身穿那漆黑铁甲,头戴钢盔,手里拿的是二米四五的大刀。
“咔嚓!”
随着这一声闷响,一位还没反应过来的漕帮帮众被一刀腰斩,鲜血与人体组织顿时倾泻在甲板之上,又有天气寒冷的缘故,还在冒着热气。
“咔嚓…咔嚓!”
一个接着一个,漕帮帮众皆是被而那亲卫砍翻落入水中,而漕帮人的刀落在那亲卫身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那是什么鬼东西!”
见状,那黄天霸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西门庆等人则是因为亲卫的加入,松缓了很多。
“亲卫队这样打法,体力必然会消耗很快,坚持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西门庆立即下令道:“让水手们快到船舱之中摇桨!”
紧接着,那船边便只剩下了十名亲卫的身影,不过漕帮的人依旧是来多少被砍多少。
有的人刚刚抬起头来,这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咕咚一声掉入水中,只因那亲卫队的梁刀太长,漕帮的人皆是被动被砍,捅落水中,一时间,竟然无人再敢上前。
那黄天霸此时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自他加入漕帮以来,就从未打过如此窝囊的仗,想到这里,那黄天霸忽然大喝道:“大家跳到水里,把他那船凿沉,我看他们落入水中还是不是这么能打!”
一声令下,许多漕帮帮众皆是手中拿着锤子,凿子跳入那刺骨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