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苧今天穿的是最新款大牌的一件高定的小礼服,黑色蕾丝处勾勒腰间的线条,礼服还有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小心机在锁骨处微微开出一朵花的小V领。
而包包更是某大牌的最新当季款,国内甚至有很多专柜都没有货。
手上一条碎钻的手链,耳饰也是同系列款镶嵌着的钻石。
温时好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她,看来陈家财大气粗果然名不虚传,而陈若英对她和温延成的这个小女更是百般宠溺。
尽管自己很讨厌温晴苧,但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温晴苧的眼光很好,尤其是在看人方面。
温时好淡淡的收回视线,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从修辞手里抽回。
修辞懒懒的靠在沙发后面,从他的视线看去温时好的脊背永远挺直,他忍不住嗤笑,这个角度看上去的她像极了自己之前养的那只脾气极古怪的波斯猫。
正在心里揣摩温晴苧心思的温时好听见修辞嗤笑的时候一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立刻扭过头去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两个人眉来眼去,坐在一旁红了眼眶的温晴苧攥紧了拳头,精致的美甲应声而断,她噌的站起身,昂贵的包摔在地上“修辞哥哥,明明是我和你有自幼长大的情分,你的未婚妻也应该是我,可是为什么你要和她结婚?为什么偏偏是她?”
温晴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死死的盯着自己,温时好看见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撕碎自己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觉。她下意识的去抓住身边的人的手腕后退一步。
自己十四岁那年,临市一中校门口,开学考试刚刚结束,效率奇高的一中就在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公示了成绩。
她的成绩很是一般,哪怕是在家仔细温习过一个假期,严重偏科还是拖了总成绩的后腿。背着沉重的书包,踩着铃声最后一个走出校门。
“爸爸,妈妈,开学考试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第三名!”温晴苧响亮的声音几乎是让她反射性的停住脚步,寻声望去,温延成和陈若英一人一边拉着温晴苧的手,一家三口脸上的笑容刺痛了她的心。
那个人本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却拉着别人的手听她叫着爸爸。
“爸爸......”她叫住了前面不远处幸福的一家三口,男人眼神情绪复杂,但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应那声爸爸。
“这是我爸爸,你乱叫什么?没有爸的野孩子。”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的温晴苧毫不客气甚至是有些刻薄的大喊,一点点的撕开她年幼最后一点自尊。
那个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是这样的厌恶和恨意。
腕骨处被人用掌心覆上,有些刺骨的凉意。感受到温度的时候那刻他忍不住蹙眉扭头看向温时好,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瞳孔中也有些落寞和怯意。
几乎是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里温时好永远像只骄傲的小天鹅,永远保持自己的骄傲。
他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暖意从接触的那刻让她回过神。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后续的事情我会告知两家长辈,以前的玩笑话也该到这有个限度。”修辞说完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拉起温时好准备离开。
两个人还没越过卡座中间的桌台。
温晴苧瞳孔中的颜色加深了些,起身快步拦在两个人面前,“温时好,你这种行为和你妈妈有什么区别?”
温时好听到这话心下一震,猛的抬起头看她。“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你不会到现在都觉得真正插入别人婚姻的不是你妈吧?呵,看来钱还真能磨灭掉人心里最后一点道德。你要搞清楚,我是合法生下来的,至于你只不过是个私生子。”
她说这话就想上前,可是却被修辞紧紧的拉住。
“你妈是小三,插足别人的婚姻。你也是!你们两个臭婊子,一个比一个不要脸……”温晴苧几乎是发疯一般的大喊大叫。
啪,清脆的掌锢声。顿时整个包房里都静了下来,温晴苧一只手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温时好。
修辞还是没有拉住她,但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刻他并不觉得她过分。
“温时好,你这个疯子。”温晴苧大喊大叫的扑上来。却还在没碰到温时好那一刻手却被人半空扯住。
“温晴苧,你闹够了没有?不要觉得你后面有陈家替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麻烦你对我的未婚妻放尊重些,毕竟我才是京都修氏唯一的继承人。
可陈家,不过是你妈妈的娘家,你家里有多少表哥表弟虎视眈眈着你们家的财产不用我提醒了吧?你觉得他们会因为你甘愿放弃和京都修氏的合作吗?”修辞的手紧紧捏着她的手腕,面上并无其他的表情,和以前一样冷冷的。
温时好突然很想哭,从小到大,自己唯一不争气的地方,就在于家庭。这是软肋,这是底线,这是不想让人揭开的伤疤。
可是今天有人踩到了自己的头上,拆了软肋,碰了底线,揭开伤疤。
但这是唯一一次,有人站出来挡在自己面前。
只有温晴苧才知道他现在的面无表情下藏着多大的怒意。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就是仗着后面有个陈家撑腰,可那只是妈妈的娘家。自己有很多的表哥表弟,叔叔伯伯。
陈家的财产他们一家可以花着,但是等着外公陈老爷子去世后,这些财产他们碰都碰不到。
“我疼,你先放开我!”温晴苧另一只手拼命的想要去掰开修辞的手指。
温时好这才注意的到修辞紧紧捏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本身就是偏冷白色的肤色,青筋暴起的那一刻,像狰狞的面具一般。
她走上前去,拉了拉他另一只手的袖口。“我累了,我们走吧?”
她的声线要比以往要低些,略微沙哑些。
突然想起昨天和她打电话,她得知今天要来见温晴苧时她那夸张的笑意,竟然只让自己觉得她是恨,却忽略了她的内心深处应该更多的是逃避。
修辞猛的把她甩开,温晴苧重重的摔向卡座上。卡座上镶嵌的水晶划伤了她的手心。
“温晴苧,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希望以后再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我想哪怕陈老爷子再疼你,他也绝不可能因为你放弃和京都修氏的上亿资产合作。”
修辞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巾仔细的擦了擦自己刚才握过她的手,这会儿眉目间竟然上了些怒意,双唇紧紧抿着,眼睛却眯起来看向摔在卡座上的温晴苧。
他收回视线把手巾扔在地上,转身拉着温时好大步流星的离开包房。
却不知道温晴苧在他离开后捡起手巾紧紧握着,染上了自己手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