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章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熏到我了(1 / 1)桑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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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阔觉得很烦躁,心情又阴郁,进了休闲餐厅,就找冰的东西喝,降降火气。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容胭只拿他当宠物养,哄的时候,也跟哄只宠物地哄着。

容胭是疯子,疯到了什么程度,暂时不得而知。

盛阔想,等再过些时间,他怕也是快被逼疯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容胭这个疯子,能影响到他的情绪。

为什么她一句温柔的话,就能让他暂时的鬼迷心窍,听着照做了?

他很厌烦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甚至厌恶被她当成宠物地养着。

牢笼的别墅,金丝笼,其实根本控制不住他,他随时都能走掉。

但为什么没有走?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手捏紧了冰镇的水杯,冷意袭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冷的回神了,还是条件反射地反应,心脏骤然紧缩了下。

三年,他被囚禁了三年。

不见天日待在一间房间里,自由对他而言,是渴望。

他起初的目的,就是故意……

一口冰冷的水入了口腔,意识回笼。

一声惊讶又惊喜的女声,不可置信地在身后传来:“盛阔,是你吗?!”

他回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个陌生的女人,不认识:“你谁?”

李雪衣脸色僵了下,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惊喜,现在只觉得无所适从。

偏柔弱让人产生保护欲的脸,垂眸,显的可怜兮兮,贝齿轻轻地咬着唇。

刚刚看到盛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耀眼瞩目,那股生来就吸引人的气息,不自觉就注意到了。

特别的让人见了,再看到他惊人的容貌,忍不住沉溺。

远远地看着这道身影,李雪衣只觉得熟悉眼熟,不太敢相信,目光追随着盛阔的身影到了休闲餐厅吧台这边,她才敢确定了,是盛阔没错。

那个消失了三年让她找了三年的人。

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他已记不得她。

李雪衣楚楚可怜的抬眼,目光润着泪光:“盛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雪衣啊。”

平常的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投来想保护的目光,她最擅长用自己的优势。

可盛阔什么人,满身阴郁之气瞬间又袭遍了周身,他捏紧了冰镇的水杯,轻抿了口,音色略显敷衍的哦了一声。

慢吞吞的憋出了三个字:“没印象。”

李雪衣神色差点崩不住,有片刻的难堪,又不可置信:“盛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你为什么失踪了三年,你去哪了,是不是盛家把你赶出去了?”她一脸担忧又紧张的追问。

盛阔轻嗤了声,姿态很明显的往旁边避开她的靠近:“我和你不熟吧,我去哪了,需要告诉你?”

“盛家一条狗都不如,留在那,就是等死,有人在乎吗?你没必要,因为和你无关。”

他的话很冷又疏离,字字戳着李雪衣的心窝子。

她眼泪崩不住,梨花带雨:“你怎么会不记得我,这些年你在盛家这么难过的日子,都是我出面,才让你好过一点,你敢说你不认识我?!”

盛阔皱紧眉头,突如其来的咆哮,将四周的视线吸引过来,他目光阴郁一分。

目光注意到进门的一道身影,眸色幽暗一瞬,他薄唇不易察觉地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来。

耳边的声音,顿的让四周陷入了沉静。

盛阔起初没什么影响,只因为又一个跟在别墅的那个不怕死的女人一样,但现在,他似乎有些印象了。

吐露出一个名字来:“李雪衣?”

“你,你想起来了?!”李雪衣梨花带雨被欣喜若狂取代,她往前一步,泛着泪光的眼睛,盯紧了他:“我就知道你记得我的,所以你没有忘记我。”

她很激动,眼里都是狂喜,并没有注意到盛阔眼里显而易见的讥讽和杀意。

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李雪衣,他记的最清楚其中之一的一个呢。

“盛阔,你……”

浓郁扑鼻的脂粉味袭来,盛阔嫌恶的皱眉,脚步后退几步。

欣喜的神色微微僵在了李雪衣脸上,变化一瞬,恢复自然:“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杳无音信?你是不是……”

话到后面顿住,没敢再往下问,她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话也就硬生生在喉咙掐住。

“关你什么事?”盛阔将手里的冰水一饮而尽,有些凉,一下子灌入了整个口腔,少许的不适应,只皱了下眉头。

他音色极其冷漠又低沉:“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熏到我了。”

前一秒李雪衣还能平静,瞳孔跟着一缩,难堪的情绪蔓延四肢百骸,后一刻他的话落下,脸色唰的变白了。

红了眼眶,满腹委屈地垂下眼,低声控诉,又让人觉得可怜:“你怎么可以……”

说她身上有味,熏到他了,李雪衣从小到大就没这么难堪过。

十指下意识攥紧,骨节几乎泛白。

“你怎么可以……”憋了半天的话,红着眼睛抬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盛阔,这些年在盛家,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盛阔长睫微低着,投下一片阴影,眼中的情绪也被掩盖了去,薄唇无声讥诮地勾起:“那我应该要感谢你了?是吗?”

已经空掉的水杯,在手中把玩着,眼眸轻轻一抬,那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却无端多了股令人生畏的寒气。

李雪衣似没发觉,泪珠子掉了几颗,些许倔强的维持自己少有的尊严:“没错,你是该感谢我,因为如果不是我,十岁,十五岁,以及到你满二十岁,不是我庇佑的话,你已经被盛家的人折辱死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应该这个态度对待我。”

盛阔哦了一声,嗓音低沉又阴郁散漫敷衍,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水杯:“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

“谢谢你这些年的庇佑,你不出现的时候,我在盛家还能有口饭吃,可是你出现后,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救了我,离开后,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

他声音很轻的,又很好听,却极其阴沉阴冷,李雪衣脸上刚要展开的笑颜,刹的凝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

盛阔嘴角勾着冷笑:“比如你说的,十岁开始,我在盛家的生活,确实水深火热,还能吃口热饭,你出现后,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承受盛家所有人的谩骂和殴打。”

“他们啊……”他眼里的冷郁渗出:“拿着食物,扔到了狗盆里,看着我和狗抢食,他们在一旁大笑,辱骂我下贱,连只畜生都不如,跟狗抢吃食,恶心至极。”

“他们笑的好大声,好刺耳啊,我记的好清楚啊,还是晚上呢,白天也差不多,每天反反复复。”

“还说,让我滚,再看到你出现,因为我,他们会打断我的腿。在一根一根拗断我的手指头,说要割了我的舌头,但后面觉得我不能跟狗一样叫,大发慈悲的放过我的舌头了。”

“再后来,他们烧了好烫的开水,咕噜咕噜冒泡的那种,你知道吗?全部往我身上倒,说要一一根一根拔掉我的头发,要跟死猪一样不怕开水烫。”

他唇角的讽度愈发的深:“我期望着你别出现,可是几天后你又来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准欺我,但转身后,却跟他们说,让他们把我往死里打。”

“又说了,下次来一场,人和狗比赛的吃食,说我会赢。”

是的,这些在他记忆里,以及在盛家所有的痛苦和欺辱,都是眼前这个一副救世主姿态的女人给的。

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他那时候憎恶厌恶的恨不得,亲手撕下她那张恶心的嘴脸。

但她每一次来一次,都能让他在盛家不好过一次,到底又是什么心态以为,她真的是救世主,拯救了他的?

是怎么有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盛阔真的好奇的不行,人可以无耻到合作地步,脸皮又可以厚到跟墙一样剥不下来吗?

“你怎么会……?!”李雪衣脸色刹然变的苍白如纸,浑身发抖着。

看向盛阔的眼神,没了前面的欣喜若狂,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她明明藏的这么深,他怎么会发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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