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表明看来是个昏君,实有雄才伟略,胸怀韬略,还不惜自身名节掩饰自己。
大明江山,有此英主,终能扫清颓风,迎来朗朗乾坤。
我于风烛之年能伺候这样的英主,纵死也能含笑九泉!”
煤山一处山坳,虎立的张维贤看着夜色中的皇宫,满怀澎湃,激奋暗语。
现在的他,能更感受到少年天子的英明。
以锻炼身体为由,煤山已经成为少年天子的常驻地。
为免于京中兵马为保护他而奔波,让他携精兵三万囤营煤山周围,更让他携两千精兵囤守煤山。
天子亲自让他囤兵的地方,即是最适合的住扎之地,也能将皇宫的情景尽收眼底。
即便是夜色笼罩的晚,因皇宫宫灯耀亮,亦能看出大致的情形。
现在目睹,张维贤更是清楚,虽然天子啥也没说,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他自己在煤山锻炼身体时的安危,现在却已明了,实则就是要让他还能随时守护皇宫。
因为在天子旨意下的布局,皇宫不管有什么变数,皆能洞悉,只要他一声令下,也能以的速度杀入宫闱。
正因如此,对他给予的也是绝对的信任。
能很好的守护,也就容易攻打。
若无绝对的信任,像他这种手握兵权的勋贵,任谁都不敢让他领兵毗邻皇宫驻扎。
毕竟,这就好比卧塌之侧,豢养猛虎,忠则无人敢近,逆则可轻松噬主。
英明睿智,眼光毒辣,还深悉兵韬,用人惟贤,绝对是永乐爷一般的人物。
“陛下如此信任老臣,老臣定会竭力相报,誓死为陛下效力!”
越被少年天子信任,张维贤越是感动,也越是激动,在心中毅然道。
目光也变得坚毅而又锐利起来。
……
皇宫,一处屋宇前。
魏忠贤用充满忌惮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煤山的方向。
“朱由检是只小狐狸,却比老狐狸还要可怕。
从今往后,我的生死是真掌控在了他手中。
纵是彻底遵从他的意志,恐怕还是随时都能被他杀掉。
毕竟,大内最不缺的就是太监,杀了我他还能轻松扶值另一个太监将我取代。
现在……也只能期许他说话算话。
可是……他似乎并不一言九鼎,因环境的不同,意志也会不断地改变。”
魏忠贤心念至此,满脸苦涩,欲哭无泪。
他虽是太监,但能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即便依仗皇权,肯定也有手段。
又知道少年天子英明无双,只是在装昏君。
表面看来是贪生怕死才会调兵煤山。
他却很清楚,这就是在制衡他,还能绝对戍卫皇宫。
自然也让魏忠贤明白,现在他是真成了少年天子手中的扯线木偶。
少年天子指哪他就只能打哪。
偏偏喜怒无常,随时都有可能把他这个扯线木偶摔个稀巴烂。
能分明地感受到手脚都已经被少年天子死死束缚,令他生出了可怕的压抑感。
甚至感到很彷徨、很无助!
最让魏忠贤感到恐怖的还是,少年天子自登基以来,完成这一系列布局,前前后后的时间加起来都才十多天。
最特么搞笑的还是,明明圣明至极,还被无数人当成昏君。
“少年天子越英明,我越不能随便乱来。
我是他手中的刀,还是帮他背黑锅的。
即便有朝一日会兔死狗烹,按他的话做至少能多活些时日。
更何况,他还真有可能兑现承诺,让我善终。”
魏忠贤心中又闪过这样的念头,反倒让他放松了不少。
……
“陛下,你真坏!”
崇祯帝寝宫,周玉凤娇嗔道。
天子浑身脏兮兮的,待他用完膳后,作为皇后也必须要劝说几句。
却被朱由检熊抱,沾了她一身灰土。
还笑言作为夫妻,这是分享同脏。
让周玉凤都忍不住笑着娇嗔。
实则是因为周玉凤也才十几岁,即便深爱封建礼教思想的影响,还是难免有少女天性。
现在的朱由检已经成为崇祯帝,周玉凤身为皇后,始终会是他的正妻。
他才不希望他的妻子刻板木纳,规行矩步,那样会少很多的夫妻乐趣。
作为穿越者,也很讨厌封建礼教。
其他人他懒得去管,但作为枕边人,他必须要去慢慢的瓦解封建礼教对她的影响。
“这就是坏了,那朕现在就坏给你看。”
“咯咯咯……陛下……咯咯咯……不要啊……”
朱由检笑着说完,就去挠周玉凤的胳肢窝。
她忍不住直接就脆笑起来。
但还是尽量在站着不动,还忍笑脆语。
被朱由检没挠几下,就已经受不了,再难顾及其他,直接躲避起来。
朱由检哪肯放过她,继续追着挠她痒痒。
还故意放跑她一会儿,又追去挠几下。
让这清冷肃然的乾清宫,不断地响起少女的脆笑声,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生机。
帝后的打闹,虽然知道这很不合适,但他们真的很开心,看着也很舒服。
让周玉凤的婢女和朱由检的近侍王承恩,都情不自禁地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