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惊惶的颤语还未说完,就被朱由检挥手制止。
天子此时透发出来的是从未有过的杀意。
他也不敢再多嘴,未完的话戛然而止。
所幸的是,少年天子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
眸中凶光不在,也不再有杀意的溢出。
“看来,你及你的党羽,除你在为祸时,还能为社稷考虑,余者皆是祸国之徒。
原本朕还想让他们跟你一样,能够为朕所用,现在已经不再抱希望。
就拿崔呈秀开刀,你于兵部要害职位的党羽,也统统拿下凌迟处死吧!
兵部涉及的是军中大事,也是国防是否巩固的关键。
其他五部官员只要不过分,朕能容忍,但兵部朕绝不会有任何姑息。
这即是朕权力的根基所在,也是你们这些臣子能够安享太平的保障。
希望经过这一次清杀,你的党羽能收敛收敛,不要继续有过分举动。
但是,已经不需要你继续去钳制他们。
在未来的日子,只要他们谁敢过分,朕才好弄死。”
这番话即说得毅然决然,也说得暗藏杀机,还说得语重心长。
“奴婢……定会谨尊圣意,在陛下英明的决策下效犬马之劳,以此来……弥补奴婢曾经犯下的过错。”
魏忠贤彻底怕了,现在表达的意思就是要将功补过。
面对这位少年天子的屡屡举措,他不敢再耍任何的手段跟心机。
即便他现在的身边,基本依旧是他的人,他也发自内心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以天子的睿智,就算表面看来没对他设防,也绝对会留一手。
要是他真敢搞鬼,九成会被这位即凶残又睿智的天子直接摁倒。
然后再慢慢炮制他,令他惨死!
“今晚辛苦一下,即刻按朕的旨意将你在兵部担当要职的党羽拿下。
特别是崔呈秀,朕一定要让他被凌迟处死,绝不能给他自尽机会。
至于用何种名义弄死,除扣押奏折的罪名外,其他的你自己随意。
主要就是要继续保持朕乃昏君的形象。”
“是,万岁爷!”
朱由检挥了挥手,魏忠贤就战战惊惊地站起来,躬身退去。
让魏忠贤连夜行动,即要敛财,也要对兵部进行一次小规模清杀,安插有用之人。
待魏忠贤离去,朱由检则来到他制造武器的暖阁。
继续制造当代技术可以制造的、威力更强的武器。
……
崔府。
富丽堂皇的大厅,厅中不仅在表演歌舞,首的主位及两旁客位,还有人搂着漂亮的女子在吃吃喝喝。
纵是如此,却依旧有人脸有难以掩饰的忧色。
待一曲歌舞的表演完毕,安静下来后,有人再也忍不住向首的男子问道:“崔大人,天子已经因为有人扣押农民造反的奏章,而下旨抄家灭族,还诛灭相关官员九族。
我们……也扣押了很多辽东呈的奏章,甚至现在都还有不少扣押在手里。
难道……就真不会有事吗?”
崔呈秀傲然一笑,老神在在道:“他们能跟本官相比吗?
本官乃九千九百岁的义子。
如今本官义父相比曾经更受宠信,谁都会有事,但本官绝不会有事。
你们又是本官的下僚,就更不会有事了。
所以,该吃吃,该喝喝,不要过于忧虑。
哈哈哈……只要你们忠于本官,唯本官马首是瞻,保你们过得比那昏君还要舒服、还要痛快、还要惬意……”
他话还没说完,便连忙起身。
因为魏忠贤已经带着锦衣卫走进来。
“义父,您老人家怎会深夜到此?”
他一边迎向魏忠贤,一边谄媚地问道。
就在他刚走到魏忠贤面前,距离他不足两米时,魏忠贤只是挥了挥手。
立马就有三名锦衣卫前。
其中两人直接将崔呈秀摁在了地。
“义父,您这是……何意?”
“啊……”
他惶恐无比地问话声刚落,另一名锦衣卫抽出锈春刀,便悍然出手。
挑断了他右手的手筋。
紧接着是左手,最后是双腿脚筋。
目的无他,只为确保他难再自尽。
“狂妄到这种地步,你不死谁死?
我们的一切都是天子恩赐,居然还敢大放厥辞。
你也别怪咱家无情。
要怪就怪你太嚣张,嚣张到认不清自我的状态。”
魏忠贤尖细着声音开口,即便崔呈秀还在惨叫,声音也能字字入耳。
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此前他有多嚣张,有多自以为是,现在他就有多惶恐,有多绝望。
正因如此,都能忍住痛不再惨叫。
“义父,你要……救我啊!”
“哼!”
魏忠贤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崔呈秀,而是看着在堂的其他官员,寒声道:“你们这些小崽子,聚在一起正好。
即便全都逃不过被凌迟处死,抄家灭族且被诛灭九族的重罪。
但至少能先将你们拿下。”
说完,沉喝一声动手,便有更多的锦衣卫进入厅堂。
将在堂的官员快速的拿下了,也无不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紧接着,又被割去了舌头。
统统挑断手筋脚筋,只是对少年天子旨意的升级。
割掉他们的舌头,则因为他们都是依附他的党羽。
即要他们没办法咬舌自尽,也要让他们没法为了保命疯狂的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