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见朕,又有何事?”
翌日,天子又不朝。
但六名内阁大臣,却来乾清宫齐齐求见。
朱由检召见他们后,径直就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陛下,臣等经过一番商议,认为放弃辽东防线,不宜过急。
也需要派有能力的大臣亲自前往。
否则,必生祸乱,甚至酿成恶果。”
这是朱由检跟袁可立商议过的事情,应该也是由他引申出来。
“即有这样的商议结果,你们不会继续商议吗?
只要你们不反对朕放弃辽东防线的决定,什么事都可以由你们做主。
何需还要来向朕过问?”
戏要演足,朱由检继续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最终的决定,依旧需要陛下亲自圣裁。
就请……陛下稍安毋躁,亲自裁夺此事吧!”
范景文满脸苦涩地说道。
朱由检闻听此言,很勉强地点了点头。
“微臣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由袁老大人全权处理……”
袁立可确实是很合适的人选。
只可惜,即便年事不是很高,但身体已经不太行了。
“袁老大人风都能吹倒的样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你是想要提前送袁老大人路吗?”
朱由检不耐烦地打断范景文的话,让他直接哑口。
“陛下,臣愿意去执行这件事情。”
朱由检话音刚落,钱谦益自动请樱。
只会空谈,也只有文采,于其他方面也就是个志大才疏的东西。
此时的自动请樱,偏偏还一幅信心满满的样子。
“此前的天气还不是很寒冷,朕给予你厚望,让你趟池而准允你的谏言你都不敢。
哪来的勇气敢说你能胜任这种事情?
难道你不知道,辽东比京师更寒冷吗?”
朱由检淡然的话让钱谦益的脸立马就红了,满脸的尴尬。
“想干这事可以,再去给朕趟池以表决心后,朕立马让你去干这件事情。”
钱谦益闻听此言,都情不自禁地寒颤。
朱由检也实在被这个东西恶心得不行。
为了不让他继续在他面前蹦跶,必须要有力地扼制。
疏无所谓,大不了不看他卖弄文采所写的狗屁文章就是。
他可忍不了这种乐色当面蹦跶。
“哑了吗?干不干,你倒是给朕一个回答啊!
当朕的时间,是可以随便浪费的吗?”
“陛下,水太冷……臣身体弱……”
“不敢就不敢,哪来这么多废话?”
朱由检不耐烦地打断了钱谦益的话,有些冷然地说完,径直站起身来。
“这个烂摊子是孙承宗搞出来的,就再次启用他,让他去收拾吧!
古语尚且有云,解铃还需系铃人。
一个很好解决的问题,至于还要让朕来亲自决定吗?
既然要朕决定,朕就给你们决定!”
“陛下,这……怎么可以?
孙大人为辽东防线付出过心血……”
孙承宗大概率是因为发现辽东防线的弊端而撂挑子。
就算不是出于这样的原因,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也是最好的选择。
一是他可以更好的钳制辽东的将领,二是此人就算私德有亏,却大节无损。
要知道,在历史中,他们一家老小最终都无不殉国。
其他不论,仅从这方面来说,都是绝对的满门忠烈。
所以,只要是不可抗拒的旨意,他自然能竭力完成。
至于其他方面,朱由检不想理会,也没有必要理会。
身为帝皇,应该考虑的是可用与不可用的问题。
在未来,即便身为穿越者知道一些家伙会降敌,化身成建奴的恶狗,他也一样会用。
毕竟,是真有能力。
投降也只不过是在时势下为苟全性命而做出的选择。
如果身为帝皇就要因此去抹杀他们的一切,他跟真正的崇祯帝也没啥区别。
“朕的决定,绝不改变!
就这样,该干嘛干嘛去。”
朱由检不耐烦地打断了范景文,用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
还直接赶他们走。
范景文哪还敢再坚持。
现在也只能后悔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们还不如达成一致的决定,再疏让天子批准就得了。
也不至于出现这种天子拍脑门便决定的结果。
待以范景文为首的内阁大臣离去,朱由检立马就赶往煤山。
都懒得等他们按他决定草拟旨意,然后以圣旨的方式下发给孙承宗。
毕竟,放弃辽东防线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
根本就不需要急在一时。
“袁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六名阁臣远离乾清宫后,范景文就看着袁可立满脸焦虑道。
袁可立现在可是天子的忠实拥趸,自然要配合天子演好戏。
“唉,一切都按天子的旨意行事吧!
这即是臣子本份,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尽好各自的本份了。”
听到袁立可这样的说法,范景文也只能跟着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