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周家小夫君,慕皓月只觉得背脊发凉,格外残忍。
啊婆忍着泪意说道:“天儿死的廋啊,太瘦了,浑身皮开肉绽露出白花花的骨头。”
啊婆的心就像网一样,越收越紧,颤声拉着慕皓月的手哽咽道:
“周家的说过了,留他劈柴打水伺候老人,过了那个冬天就撵天儿回来了,可是……可是那冬天太冷,他熬不过去,他怎么也熬不过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天河的风景是极美的,和天河的人一样。
吴天言的样貌清秀,笑起来一双弯弯的眉眼很甜,和他的人一样。
少年的懵懂的情愫里总是有个爽朗的女子,口中高谈阔论,笑声荡漾在耳边,两个少不知事的人走在一起,撕开了那层难以启齿顾及。
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fenzi、闲言碎语、沦为笑柄、被贬低、被瞧不起、被羞辱。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也隐瞒不住了,吴天言鼓足了勇气去找她,可周家周帆却在这场见不得光的恋情中厌倦了。
彼时,周帆却搂着新的佳人调情,春风得意,侃侃而谈。
这一幕对吴天言的刺激太狠,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上气。
吴天言看着她,如鲠在喉,“我怀孕了,瞒不了了。”
名,声,贞,洁,笑,柄。
每一样都能把他的后半生毁个彻底。
周帆不以为然,轻飘飘道:“打了吧。”
怀中的佳人耻笑声不绝于耳。
吴天言不可置信的倒退数步,“这是你的孩子。”
“孩子?”周帆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未嫁我未娶,凭什么说这个是我的?”
“打了吧,我给你些银子。”
这风轻云淡的语气薄凉又诛心。
与他缠绵时一点都不一样。
“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吴天言委屈道:“你怎么可以耍不算数。”
“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从头到脚,有那一点值得我娶?”周帆颇有些不耐烦道:“赶紧打了!”
她怀中的佳人掩唇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周帆要娶的是县上的公子,有钱又貌美。”
吴天言凄声道:“那你为何骗我?美色财权就那么重要吗?”
周帆嘲笑道:“世上那个女人不喜欢美人在怀,佳人围绕?谁不贪图美色?只有又穷又丑又没有能力的女人才会眼巴巴的守着一个!”
“风流快活、美色财权、前呼后拥、谁不喜欢啊?知道什么叫做糟糠之夫吗?啊?糟糠糟糠!知道什么叫糟糠吗?!没能力才会退而求其次!”
白花花的银子滚到吴天言脚边,周帆收敛了语气,懒洋洋道:“是死是活自己选择,二两堕胎药,够了。”
吴天言站在二人面前,眼睁睁看着她们调情,那些单纯美好的过往抽得他哑口无言。
这满口的血水他只能咽下去。
良久,他动了动手指,弯下腰去捡起来。
是的,他没有资格甩手说不,因为他是男子,他没钱,他穷,他只有满腔柔情被无情的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