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体内炸弹引爆导致的心脏碎裂。”布朗专员说,“目前房间里没有找到可用线索,对方极其谨慎。”
“不,并不是完全没有。”施耐德教授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提起面具人尸体左手,将一只袖子卷上去,露出下面的纹身。
“方块3。”施耐德教授轻声说。
“我更好奇的是s级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布朗专员左右看了看。
“混血种里的水太深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件事与你无关,也不要和任何人说。”施耐德教授寒冰般严厉起来。
“是。”布朗专员点头。
……
“这里是昂热。”电话被接通。
“昂热校长,”幽闭的房间里,施耐德教授说,“一年级学生们的战争实习课刚刚结束了,目标已死亡,执行部专员和学生之中唯一出现受伤的是和死侍正面对撞的一个b级学生,轻伤,没有死亡。”
“作为一个校长听到这个消息真是令人高兴。”昂热说,“那么是什么事情让你的语气如此为难呢?施耐德教授?”
“这一次的任务……组织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出手了,”施耐德教授说,“但他们都死了,s级新生墨秋染在这其中起到了绝大部分的作用,几乎所有的敌人都被他轻松击杀,除了楚子航与凯撒出了些力之外,其他的学生几乎没有得到应有的锻炼效果。”
“优异的表现,意料之中,让人欣喜。”昂热校长评价。
“过于优异的表现在混血种里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施耐德教授低声说,“我是他们的导师,但我对他们的了解甚至不如昂热校长你多……能告诉我原因么?”
“……我记得,在大概两天前,我们才对这件事达成了共识,”昂热校长沉默一会,“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改变?”
“……两种言灵,甚至有可能是三种,我亲眼见到他以人类的身躯碾压了龙化之后的混血种以及那个身体强化类言灵的死侍,在后续的监控中还推断出……一些……可能是精神掌控类言灵的可能,”施耐德教授顿了顿说,“我已经让诺玛将所有的视频全部封存,但其他人,甚至组织,可能都能够猜测出这个信息……我需要了解更多东西,关于我的学生。”
“……哦,这可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昂热沉默良久之后说。
施耐德教授一愣:“您也不知道?”
“我对墨秋染的了解并不算多,但,如果是双言灵甚至三言灵的话……”昂热校长沉吟片刻,“封神之路……还是尼伯龙根计划……”
“我似乎从未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封神之路,以及这个尼伯龙根计划。”施耐德教授说。
“当然没有,封神之路是狮心会的禁忌技术,而尼伯龙根计划仅限于秘党内部校董会成员才能够了解,但既然你已经接触到,我就可以给你透露一些信息。”昂热校长说,“封神之路,我称之为暴血,核心原理是以意志弱化血统中人的存在,从而使得短时间内提升血统获得强大的力量,但真正的封神之路已经被堵死了,暴血……最终只会化作死侍,据典籍的记载有人能够完美地通过封神之路抵达纯血龙族的情况,但至今为止这个理论从未被证实。
而尼伯龙根……传说中的死人之国,当然,目前也仅仅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至于尼伯龙根计划,是使用特殊的手段强化血统,从而使混血种获得两种以上的言灵,以混血达到纯血的力量,安全地突破那个界限。”
“听上去……真是天方夜谭。”施耐德教授艰难地说。
“确实是天方夜谭,因为无数的实验过后秘党发现即使是以次代种作为实验材料也无法满足这个计划,唯一的希望是初代种,所以要先杀死一只初代种,才能尝试这个计划。”昂热校长说,“彻底杀死,让他们无法茧化,再没有卵的那种杀死。”
“这……可能吗?”施耐德教授呆滞住。
“我们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将问题留给我们的后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龙不是神,他们也会流血,只要是会流血的东西,就能被杀死!”昂热校长说。
长久的沉默。
“所以,你刚才说墨秋染能够使用两种甚至三种言灵的时候我才会那么惊讶,至今为止这样的存在仅限于理论之中,而你告诉我的就像是一个传说里的人忽然蹦出来跳到了我面前……”昂热校长接着说,“你确定吗?施耐德教授?”
“我不能确定,只是……他的身体在那时依旧是正常的,却有着比怪物还要怪物的力量。”施耐德教授说,“但我从后续监控中看到的录像显示,他隔空解决了完美组织的人,那是一个面具人,手臂上有扑克牌方块三的纹身。”
“方块三……这么说像他这样的人有五十四个?还是多少十三个?这个组织的实力果然不弱啊……”昂热校长沉默一会,“我会动用我的权限将这次行动的所有视频彻底销毁,这件事,不能让秘党的其他人知道,有关墨秋染的一切,要尽可能保密。”
“您是担心……”施耐德教授说到一半停住。
“没错,我就是担心秘党那些家伙,”昂热手中的折刀上下飞舞,速度极快,“你听说过一段话吗?施耐德教授对于资本而言,如果有10的利润,他们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们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他们就铤而走险有100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他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马克思的资本论,”施耐德教授说,“含义深刻。”
“秘党就是一群资本家,混血种之中的资本家,只要利益够大的情况下,他们会不顾任何后果,”昂热校长说,“我们不能在面对龙族复苏的威胁之时,还迎来盟友的愤怒,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我相信那些家伙能够干得出来。”
“您是担心他们想要拿墨秋染做研究么?”施耐德教授低声说。
“是的,尽管在屠龙这件事上各国都持有统一的态度,但终究是不同的势力,强大的力量,当然是掌握在自己组织的手中最好了,没有的,就会想着夺过来。”昂热校长手中的折刀飞舞的越来越快,直到“嗖”地一下飞出,“笃”地一下钉在挂在墙上的靶子上。
“或者毁掉。”
……
“我看你敢!”墨秋染跳起来,满脸的震惊与不敢相信。
盥洗台前,楚子航淡定地刷着牙,瞥了他一眼,心想这货又在发什么神经。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询问,反正按墨秋染的习惯,会……
“大事不好了!”墨秋染三步作两步来到他面前,把手机递给他。
楚子航接过手机,把牙膏沫吐掉漱了漱口之后认真看了一遍,递还给他,也皱起眉:“梦中出现然后又在现实之中出现了?”
“是啊,”墨秋染神情严肃,“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啊,梦中仙女出现在面前,路明非这小子的想法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什么是天降?”楚子航沉默了下问。
“天降就是天降……与之对应的还有欢喜冤家和青梅竹马以及前女友之类的名词,这么来说的话苏晓樯算是半个欢喜冤家,陈雯雯算是半个青梅竹马……那么这个俄国的零就是纯纯的天降了!”墨秋染说,“自古青梅不低天降,唯有冤家与天降五五开啊!可恶,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结果这小子居然在那里享受后宫争宠环节?到底谁才是老大谁才是主角啊魂淡!”
说着他就给路明非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个零的头发是金色的吗?”
:“额……淡金色?看上去感觉像是纯白里面带点金……”
墨秋染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楚子航:“居然还是白毛?完了完了,金发还能和败犬沾点,这白毛,我觉得小弟他说不定要沦陷了啊!国人人均白毛控!”
楚子航:“……”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自己更加喜欢黑色?
想到这里楚子航忽然想起那一头如丝般顺滑的乌黑色长发……依稀记得……那人好像靠在自己的肩头?
墨秋染没有注意到楚子航的异常,他手速极快地给路明非一句回复。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大哥我等到放暑假回去的时候会给你收尸的小弟!”
:“???不要啊老大!救命啊老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做梦的时候梦到她,结果今天她忽然就出现了,外貌外形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味道都一样!”
:“???你连味道都闻到了?关系进展这么快的吗?还是她用的香水?”
:“不是香水,就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好了不用说了,色批小弟你的心思我已经明白了。”
:“不是啊老大,你要相信我啊!”
:“年轻人,始终乱弃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老大……求求了正经一点吧……救命的急事啊……”
:“这么说吧,看你自己,恋爱嘛,始于颜值,敬于才华,合于性格,终于人品,试错是正常的,但是记住,不能脚踏两只船!”
:“……我真没有!我和晓樯已经……”
:“!!!已经表白在一次了?”
:“没有!我们清清白白!”
:“好!那我就等着回去喝喜酒了!这样的话就不要移情别恋了,不然我怕再见到你的时候就真的是黑白照片了……不聊了不聊了,刚刚经历了好几场枪战和爆炸案有点累,我要睡觉补充体力了……你那边应该正在上课吧?上课不要玩手机!”
:“老大你这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
的头像灰了下去,没有再回复,路明非怔怔地看着手机,又将聊天记录从最开始翻了一遍,叹了口气。
所以,梦里面看到的那个眼睛会发光的小男孩纯属是幻想,只不过是老大和自己开的玩笑?
那自己身边的这个女孩,和那个真实到无比的梦……难道也只是纯属巧合吗?
……
“我敲,吓死我了!”苏恩曦爆粗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搞定了?”酒德麻衣问。
“当然搞定了,我出手还有搞不定的道理?何况就只是区区qq而已,要是超级猛男和小白兔用的是那种专业软件沟通的话那才是真的有点难度!”苏恩曦自得地说,“我即时篡改了他们的聊天信息,在超级猛男那边看到的只是小白兔问他天降的事情,而在小白兔那边看到的是超级猛男回答他有黄金瞳的小男孩其实只是幻想,包括之前的看到眼睛会发光的人一定要告诉他也不过是开玩笑的信息,这样就形成了完美的闭环!”
“哼哼,还不是靠我,要不是我提醒你都没想到这一出!”酒德麻衣一挺胸,骄傲自得,天天被嘲讽脑子不行的战斗人员终于罕见地站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奇迹!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是是,麻衣大人说得对”苏恩曦捏着嗓子,成功让酒德麻衣又是一个激灵,冒出一堆鸡皮疙瘩。
“啊!恶心死了!”酒德麻衣怒斥,顿了顿之后大概是觉得自己智力光环仍然在生效,继续提建议,“对了,既然墨秋染对路明非影响这么大,要不然你继续操控他们的聊天内容,让他们关系破裂什么的?”
“你这是什么zz提议!”苏恩曦眼睛一亮,瞬间开启究极反驳嘲讽模式,大概是罕见被酒德麻衣扳回一城的憋屈导致的,“难道你没看到超级猛男是什么实力吗?还是说你龙傲天附体准备和超级猛男成为关系坚定的敌人了?”
“那还是算了,我还年轻,我还想活够!”酒德麻衣想到墨秋染之前暴力狂摔的情景,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