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官如同墙头草般的表现,贺离钧心头浮起一丝愠怒。
面上舒朗的笑容却保持的极好。
“敢问小焉大人,近日城中异象频频出现,你可知晓?”
焉浔月不以为意,“当然知道了,国师大人,历朝历代异象多了去,难道都是天女现世?”
言外之意,人家都没有大惊小怪,只有你猪鼻子插葱,到处装象。
贺离钧轻笑一声,眼神转为新奇:“那么敢问小焉大人有何见解呢?”
焉浔月环顾四周,发现众人脸上皆是好奇与茫然。
作为这里科学前沿第一人,她深深觉得肩上扫盲担子之重。
“承蒙陛下庇佑,诸位同僚应当与在下一样,寒时有衣可穿,雪时有屋以避,那么寒潮来袭时,体弱的家禽走兽呢?
群养的动物感染瘟病,短短几日内便会病死无数,搞不好人也会被传染。”
众臣听完犹如醍醐灌顶,她们知道确有此事发生,却不知道来龙去脉。
今天经她一番解释,顿时恍然大悟,不时低声感慨。
贺离钧没有出言打断,狭长的桃花眸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意。
见焉浔月回头看他,轻挑眉梢示意她继续。
“至于城中花树反季盛开,归结于乍暖还寒的气候,不仅有冬季海棠花开的现象,在下还听闻过四月荷花开,所以此事不足为奇。”
裴景黎站在不远处看着焉浔月口若悬河,眼里盛满星光般璀璨的笑意。
她站在大殿中央,站在百官面前独挡一面,也站在裴景黎的心上,犹如熠熠皎洁的月亮。
与她默然对望,于他而言,却是仰望。
“小焉大人这番解释,会不会牵强了些?难道你要说这红鸾星动,紫薇星变,也是气候缘故?”
贺离钧抓住空她话里的漏洞,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星象算卦这类问题确实是焉浔月的知识盲区,她一时语塞,找不到话来反驳。
众臣看见国师大人这般执着,忽然意识到他只是试图把焉浔月当做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
这位朝中出名的刺头——小焉副侍,看上去并不愿意进入他的门下。
他们居然不是同一阵营?
看出这一点的官员又陷入百思不得其解中去。
国师大人可从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啊。
几次三番扶焉浔月上位,而对方居然不肯领情。
这种处境怎么看也觉得有种不切实际的魔幻感。
“红鸾星,五行属癸水,阴水,主婚姻喜庆,若国师大人以红鸾星动解释那位天女婚事临近,还有几分信服力。
紫薇星,斗数之主,向来昭示帝王祸福,难道国师大人是想表达天女与皇室有关?那这位天女应该是皇室中人吧?”
裴景黎边走到焉浔月身旁,边躬身行礼。
“这么说来的话,这位天女应该是安平公主殿下啊。”
焉浔月与他一唱一和,百官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若是这般解释,倒有几分贴切,安平公主既是婚事临近,也是皇族中人。”
“下官附议,振兴栾朝此等重任,还是交由皇家女子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