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见事态越来越走偏,冷眸渐沉,“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怒喝道:“放肆!殿下何人,胆敢妄论皇室!”
不知从哪激荡而起的保护欲,焉浔月将裴景黎拉到背后,大脑一热差点霸总上身。
他是我的人!议论皇室怎么了?你有意见?
“陛下!臣……”
裴景黎扯扯她的衣角,低声唤了声:“妻主……”
焉浔月刚听见他楚楚可怜的声线,立刻联想到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大狗狗。
不行!谁都不能欺负我家这可怜不能自理的妾室!
然而下一秒,柔弱不能自理的“妾室”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奴侍祢真道人弟子,道号弦清。”
一语既出,满座惧惊——
祢真道人那可是两朝国师,先皇的座上宾,可惜为人孤僻,眼光挑剔,自打先皇退位后,祢真道人云游山野,避世不再出。
听闻他这多年来只收过一位弟子,是位筋骨奇佳,百年难遇的武学天才。
难道殿前这位真的是祢真道人的弟子?!
数秒过后,百官从震惊中缓缓苏醒,骤然炸开了锅。
老臣情绪激动的指点着殿前人,与周遭之人普及当年祢真道人的传奇。
朝中新贵虽然满脸茫然,却也露出啧啧称奇的神情。
女皇目光怔愣,双唇微张,不可置信的看着殿下的裴景黎。
“陛下?”
焉浔月勉强压住心底的暗爽,适时关怀的看向女皇。
她也没想到祢真老头的名号这么好使,惊讶片刻后,很快沉浸在打脸女皇的快感中。
裴景黎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在纳闷,他不过报下家门罢了,师父还有这么辉煌的过往呢?
待到空暇时,他一定要回雪沧山问问师父还有没有瞒着他的事情。
他起初并不担忧有人通过师父查到自己的身世,因为祢真道人当年收徒时确实很隐秘,知情之人早在八年前因祸离世。
如今殿上知晓他来历的人,除却身世同样成迷的白发老妖男,还剩下他的妻主。
所以无人能考证他的身世,这当然也给证明他是弦清造成障碍。
女皇缓缓站起身,凛声道:“你既说自己是祢真道人的弟子,可有证据?”
裴景黎挠挠头,这也的确不怪她们外行人不懂,他上次所舞的劈星剑法,那可是祢真道人的独门绝学。
可他又不能通过剑法自证身份,这该怎么办呢?
“你要不画个符给她看?”
焉浔月看出他的纠结,眨巴眨巴眼,低声提醒道。
裴景黎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该怎么跟丫头解释他压根没学画符抓鬼呢?
忽而他想到师父幼时总念叨当年事迹。
他垂眸想了想,凭借记忆道:“记得师父曾说过先皇梦龙,后将陛下册立为太女,
当时有大臣反对,师父找到年幼的陛下,告诉您三日后开坛祈雨,开坛当日果然天降大雨,后来陛下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女,可有此事?”
女皇瞳孔微缩,身形一晃,这是她与祢真道人之间的秘密,当时只有他们二人。
眼前这位自称“弦清”的奴侍,他若不是祢真道人的弟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