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不算很高,但也是无法安全落地的高度,焉浔月早已做好崴脚的准备。
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焉浔月拿掉捂在眼睛上的双手。
眼前出现裴景黎薄怒的脸。
“诶?你怎么来了?”
焉浔月热情的勾起他脖子,看着他沉郁脸色慢慢松缓,直到耳尖泛红。
“我……看妻主一直不归家,去宫外等了许久,侍卫大哥告诉我你上了国师的马车,一路打听才找到此处。”
裴景黎把她从怀里发下来,神情有些蔫蔫的,应该是妻主总被白发老妖男拐跑让他心头翻出酸水。
见狼崽子兴致不高的模样,焉浔月抬手摸摸他的头顶以作安慰。
却在收手的那一刹,被景黎紧紧攥住。
“怎么了?”
语带疑惑。
“妻主,为什么手上有血迹?”
裴景黎神情紧张,细看以后并没有发现伤口,他抬起那只手凑到鼻底嗅了嗅。
目光染上幽怨和狠戾,质问道:“你是不是碰他了?”
不会吧?闻一下就知道自己碰过贺离钧?
这家伙嗅觉要不要这么灵敏。
焉浔月露出讪讪的笑意,一边把手往回缩,一边安抚对方情绪:“我这不是为了逃跑嘛,所以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手背上沾了他的血。”
裴景黎听完,目光阴狠,嗜血般可怖,头也不回朝竹林深处走去。
“景黎,你去哪啊?”
焉浔月小跑跟在他的身后,意外发现景黎所走的方向正是自己跑过的路。
难道这也是用鼻子闻出来的路?
终于又看见那辆熟悉的马车,想到那个忽然倒地的护卫,焉浔月害怕的拉住裴景黎的手。
“你站在这儿,很快就好。”
裴景黎转身抱了一下,目光恢复一丝温吞。
转而看向马车时,周身又散发出骇人的戾气。
焉浔月见拦他不住,只能叫他小心。
裴景黎一步一步向马车靠近。
玉手撩开车帘,除了地上一团干涸的血渍,竟然半个人影也无。
心头泛起一丝恼怒,右拳砸在车框上,实木边框立刻断裂开来。
“轰隆隆”
接着车厢由中央对折,上半个车顶直接坍陷下来,整个车厢毁得面目全非。
焉浔月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想到这里离那栋木楼不远,发出这么大的声响,说不准已经引起侍卫警觉。
三两步跑上前牵起裴景黎,也不做过多解释,开始往外跑。
没跑出多远,背后传来侍卫们的呵斥:“你们是什么人?站住!”
站住等你们抓啊?以为我憨?
焉浔月边跑边吐槽。
裴景黎看见妻主不断捣腾也不快的小腿,差点憋不住笑,又看见她这般努力的带着自己逃跑,心里涌起满满的安全感。
“傻乐什么,快跑啊景黎。”
见身边人居然在逃命关头傻乐走神,焉浔月气得直瞪眼睛。
“啊好。”
裴景黎回过神来,同时松开她的手,把她往怀里带,足尖轻点,已经跃地二三丈的距离。
身后侍卫们看呆了,总不能双腿跟他们长翅膀的赛跑吧?
焉浔月见甩开他们这么远,欣喜若狂,猛的在裴景黎脸蛋亲下一大口。
乐极生悲,下一秒裴景黎就因为这甜蜜一吻愣神,带着焉浔月双双掉进荷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