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裴景黎会游泳,不幸的是焉浔月被水草勾住脚,二人在刺骨的水下费不少力气才终于上岸。
傍晚时分,焉浔月坐在床上裹着被褥,边喝姜汤边打喷嚏。
目光幽怨,在裴景黎依旧活蹦乱跳的身体上来回扫视。
“这个炉火快灭了,你看!”
焉浔月报复式的指挥他在三鼎火炉间来回拨弄。
“妻主你感觉好些了吗?”
裴景黎围着火炉,忙得满头是汗。
“我的头好烫,我现在感觉四肢无力,三魂六魄即将离我而去,景黎,你会为我守寡么?”
焉浔月忽而扮做垂死的病人,任由空碗滚落。
若放在从前,裴景黎怕是要拍手叫好,走出门便放两排烟火爆竹助助兴。
然而他如今闻听此言立刻慌了神,三两步跪在她床前,时刻要落泪的模样。
“妻主,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裴景黎眼睛红红的,两只手正巧扒在床边,从她角度看,好像个等待主人起床的大狗狗。
嗯……还是晃荡尾巴的那种。
焉浔月伏地身子,摸摸他顺滑的发顶。
裴景黎微微扬起下巴,好让她摸得舒服些。
而这个举动在她眼里——糟糕,更像大狗狗了。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焉浔月心中涌起一股宠溺与戏谑交织的情愫。
低声笑着唤道:“黎崽崽,听不听主人话呀?”
黎崽崽?主人?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裴景黎露出疑惑的目光,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回答道:“听主人的话。”
焉浔月笑得更明媚了,露出一排皓齿。
右手从他发顶放下,转而捏起他的下巴。
然后在景黎茫然诧异的目光里,将双唇贴上去。
这次的吻不同与上回蜻蜓点水,几乎没有给他任何缓冲时间。
一片湿滑的柔软起先试探性的在齿间逗留,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呼吸间转而去挑逗舌尖。
妻主的吻香甜绵软,又带着几分霸道,更像是急于教徒弟出师的老先生。
裴景黎不敢睁眼去看,脑袋由混沌一片逐渐开始有了几丝清明。
可他并不能很好的回应对方,心脏传来强烈的震颤,让他整个身子跟着一起陷入瘫软。
他开始想挣扎,跪姿也不再板正,却又不舍离开她如同玫瑰般的双唇。
“呃,妻主……”
他在对方稍作停顿的间隙,低低唤了一下,却不小心带出几声卡在喉结里的喘息。
在焉浔月耳朵里,这不是求饶的信号,而是不满的催促。
“黎崽乖……”
托住他的后脑勺,几乎没带犹豫又铺天盖地的吻了上去。
裴景黎在她的带领下,开始木讷的回应。
扒在床上的一只手被妻主握住,小小的手掌把他半只手背覆盖,源源不断传来热量。
白天心里因白发老妖男升起的酸涩与怒气烟消云散。
他甚至在想如果下次先装生气再扮乖顺的话,妻主还会不会吻他?
房内空气越来越热,二人额角皆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滴。
焉浔月这才放开他,任由对方失去依托坐在地上。
欣赏黎崽气喘吁吁脸颊爆红的狼狈模样,焉浔月裹起被子下床蹲在他面前。
“黎崽觉得亲你是惩罚还是奖赏?”
宕机许久的大脑终于转动,妻主本来是怪他分神掉进荷塘,所以才这样对他?
裴景黎双眼润湿,依旧泛着红,咬咬唇羞于启齿。
“那,以后我亲黎崽还会有这么大反应么?”
焉浔月抱着恨铁不成钢的想法,一定要改掉他亲一口就要娇羞半天的坏习惯。
“不知道……”
崽子很实诚,委委屈屈递来个小眼神。
焉浔月轻叹口气,算了,也不急于一时,往后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