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杨戬惊讶的看着来人，他倒是感知到猴子的到来，只是想不明白猴子来此地的理由，找他？还是知晓了些什么？

“悟空，你怎么来了。”如来也露出几分讶异，以这猴儿的脾性，他要是知晓了只怕会闹得三界皆知，不知道得生起多大的恐慌。

“如来，俺来就是要告诉你比起在峨眉念经参禅，俺更向往花果山的逍遥自在。”在星光神水的帮助下，猴子已经彻底明悟自身本心，他不是来找如来打架的，而是要告诉如来自己心中所想。

“这猴子总算踏出了这一步。”当初在五庄观时，他就劝导猴子直面自己的内心，既然在峨眉待得不痛快，那就上一趟西天和如来好好说道说道，猴子当时拒绝了他，没想到如今竟然一个人找上了如来。哪吒、金顶：合着我们俩都不是人？

“知道了。”如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作。

猴子以为托身佛门、受封斗战佛就必须像个佛一样，可谁又规定，佛就一定要有个佛样了？佛样又是什么样？如来从未干涉过猴子举动，青灯古卷、念经参禅那是猴子自己选的。

“那俺能回花果山吗？”如来这般作态，还真出乎了猴子的预料，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猴子都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结果如来根本没动怒，这机灵的猴子顿时转变了语气。

“可是有人拦着你了？”如来笑道，峨眉只是猴子受封胜佛的道场所在，而非佛门禁锢他的囚笼，猴子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就像观音引渡猴子护送唐僧西行加入佛门承诺的那样，事后还他自由。

“这到没有，俺就是有些担心。”猴子挠了挠头，他原想如来就是不同意，他都大吐心中苦水，让如来知晓他是真的不愿参禅，尽量和平解决，能不打架就别打架。

如来要是想干架，那他就敢被打一顿。

情况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得多，如来压根就不反对他重回花果山。

“想做就去做，只要不为祸三界，本尊是不会去拿你的。”佛祖微笑道，他于灵山诵经讲佛是因为他喜欢如此，而非佛就该如此，众佛学他皆因心中敬他，猴子既不敬他又何必扮做他之模样。

“此言当真。”猴子闻言大喜，成佛之后谨小慎微，连收沉香为徒都需要杨戬围山想必，行事更是瞻前顾后，再不复昔日的豪迈，怕的不就是如来的那双手掌吗？

还是那句话，没被五指山压过是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可怕。

“自是当真。”西行路上，猴子早已磨去自身劣习，懂得体悟众生疾苦，不再依靠那根棒子发狠耍横，早在那时，如来、观音的教导已经完成了。

“佛祖，你当真还俺自由？”幸福来得太突然，猴子一时间如在梦中，难以相信。来时还是如来，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佛祖，应变能力是真的快。

纠结、抱怨了三百年多年，认为如来只还了他半真不假的可怜自由，原来一直都是他多想了，佛祖从未有过虚言，说是还他自由那便是给了他自由，猴子的以为的束缚都是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寻烦恼。

“要不佛祖你还是打俺一顿吧，不然俺心里不踏实啊！”看着始终保持危险的如来，猴子差点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好好的干嘛想不开要让佛祖打一顿。

“既然无事，那本座就先回灵山了。”青天有裂，如来心中并非没有担忧，只不过他心知自己无力解决也就不会因此生出诸多烦恼。

佛乃大觉者，明了因果，从不作无益之事。”

“谢过佛祖、弟子谢过佛祖。”身上那道无形的枷锁此刻彻底散了去，猴子远比当初成佛还要兴奋，这才是他当初答应护送唐僧求取真经所设想的结果。

“恭喜你，终于下定了决心。”杨戬也露出几分笑意，猴子能重新振作起来，对原身也是一个极大的慰藉。

“早知道这么轻松，俺三百年前就该找佛祖问个清楚的。”猴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欢喜，原本对如来的恼怒此时也彻底化作乌有，那家伙虽然当初擒了他，但也绝非什么恶人。

“杨戬，你刚刚和佛祖都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帮俺说了不少好话，佛祖才会如此轻易许了俺自由。”猴子本就认为杨戬是为了替他出头才找上如来的，如今又这般轻松的就获得了自由下意识以为里面也有杨戬的几分功劳。

“观音虽度你入佛门却从未有束缚你的想法，如来也是如此，你本就是自由的，一切都是你自寻烦恼。”杨戬摇头，猴子身上的枷锁是自己设下的，也只要自己才能解开，在他敢想如来说出真实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自由了。

“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猴子天生聪慧，早已从如来的话中明晓一切，自然不愿在提起此事，话音一转又说回杨戬身上。

“杨戬，俺且问你，原本的那个杨戬是不是已经死了，如今的杨戬是一个全新的杨戬？”尽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猴子依然想听杨戬亲口说出。

“司法天神杨二郎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杨戬。”杨戬点头，只当嫦娥将自己所说的话告诉了猴子，这女儿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他还以为嫦娥知晓真相后会牢牢埋在心中什么都不说。

“那就好、那就好。”尽管已经从哪吒那里知晓沉香之事另有隐情，但多年的敌意未消，猴子依旧认为杨二郎贪恋司法天神的权势，心中难免有些鄙夷，换了个杨戬也好。

“好在哪里？”回顾脑海中记忆，原身的一生实在太惨了，惨得让杨戬觉得自己取代了他都成了解救，但原身能够觉得自己该死那就真的该死吗？

黄飞虎、黄天化这些受到原身迫害的人还能说这话，猴子这种受过原身恩惠的人凭什么？

7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