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宋芜睡不着觉,来到楼下散步。
“怎么还没睡?”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宋芜不动声色的把簪子藏在袖口后,方才转身。
乔喻初督见小姑娘胸前空荡荡的,唇角抿了抿:“吊坠怎么摘下来了?”
宋芜将捏着簪子的手背在身后,垂眸:“刚刚感觉胸口有点闷,就拿下来了。”
她在撒谎!
乔喻初下颌紧绷,他一眼就看穿了小姑娘没说真话。
宋芜咬唇,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大半夜闯进宋家。”
原来她是在意这个,乔喻初放松了。
“你一直没问,我还当你不好奇呢。”他微微侧头:“我去你家,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宋芜追问:“东西?什么东西?”
乔喻初:“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簪子而已,和我给你的吊坠是一套,都雕着云纹。”
宋芜手指微动,摩裟着簪首的纹理。
白日里她仔细辨认过,确是云纹没错。
她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在宋家?还有,要是东西真不名贵,你正大光明的买就是了,何必要偷?”
乔喻初有问必答:“确实不名贵,玉料和雕工都很粗糙,因为是家中长辈丢失的东西,我们这些小辈才记挂着要找回来。”
“本来我也不确定东西在不在宋家,只是听人说在宋伯豪的婚礼见过这东西,我就来碰碰运气。”
“至于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买嘛……我的家庭比较特殊,如果让外人知道家里在找这个,可能会给宋家带来一些无须有的麻烦。”
这个簪子,会给宋家带来麻烦?
宋芜心潮跌宕,手不自觉的用力,直到簪子的尾巴扎破她的手指,她才稍微清醒。
她问出心底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不认一个叫乔志章的人?”
“乔志章?”乔喻初站直身体,面色严肃,“你怎么会知道乔志章!”
宋芜屏住呼吸:“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乔喻初看了她许久,点点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按辈分来讲,他算是我叔叔。”
宋芜闭了闭眼,前世困扰她的谜题,终于解开了。
前世,母亲身亡之时,她并未在家。
等她回家,母亲躺在地,宋嫒则满手是血的跌坐在一旁
宋伯豪说母亲是自杀,宋芜当然不信。
明明出门之前还笑着和她说,晚给她做醋椒鱼的人,怎能可能会自杀?
一定是宋嫒杀的。
她报警想要抓宋嫒,可警察来了之后,宋伯豪却指认她是凶手,把她送进了监狱。
等警察查明她是无罪的,放她出来后,她就听闻宋嫒攀了B市一个叫乔志章的贵人。
宋嫒借着乔志章的势力,把杀宋太太的罪名栽赃给一个有前科的抢劫犯,还想把宋芜斩草除根。
宋芜为了保命,藏在三叔的暗室里,一躲就是小半年。
直到宋嫒和徐子凡搬去了B市,三叔才有机会把她送到F国。
那时她不懂,宋嫒明明都已经拥有一切了,为什么还要杀了唯一对她好的母亲。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宋嫒一定是知道乔家找的簪子在母亲手里,为了搭乔家,她才会狠心杀了母亲抢走簪子!
宋芜猛然抬头,眼底闪着嗜血的红芒:“乔喻初,我们来做个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