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忽然离开了自己生活很久的地方时,不能太过怀恋,要多想着离开之后的好处,否则会漫不开腿的。
五驾马车,十多个人,再加上一些临时雇来的佣工,和本就商量好要一同进京的杨云峰,林家的所有人一同踏上了前往长安的征程。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不见了洛阳城的影子。
林逸半躺在马车里,眯着俩眼不知在想什么,身边坐着葛小六,时不时地递上一杯温酒,以便驱寒。
“先生,听杨小姐说,那长安可大可大了,比洛阳城还要大上两倍不知咧!”
林逸学着葛小六的语气,开玩笑道:“何止是大,人还多嘞!”
葛小六很识趣的闭上嘴,自家先生那张嘴,他是深有体会千万不要与他开玩笑,你会被他玩笑死的。
林逸挠挠头,无奈的继续打瞌睡。
晃晃悠悠的路途不知不觉走了两天,出洛阳后一路向西,途径了几个不知名的小县城,路程堪堪走了一半。
其实洛阳距离长安并不算远,骑快马日夜兼程的话,最多两天便能抵达,若是换成朝廷的八百里加急,甚至仅需要十个时辰。
只不过林家的家当众多,还有韩素兰这个患有肺痨的女眷,根本不易长途奔波,所以林逸索性都换成了马车,虽然度慢了很多,但好在足够平稳,也少受了许多洋罪。
一路进了关中,这里已经距离长安很近了,行走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来往商贸的异国商人,也有匆忙赶路的贩夫走卒。
每当那些异国商人遇见这些大唐百姓时,不论是在干什么,都会略微放缓了度,与之报以笑容。而后者则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径自赶自己的路。
大国百姓的气势,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中原大国,盛世长安。这座千百年来盛誉有佳的古城,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属于它的辉煌。只是不知道,这份辉煌还能延续多久。或许用不了几十年,这里又会是另一番景象了吧?
正当林逸感叹大唐繁华时,门外驾车的韩虞忽然停下。
马车停的很急,将葛小六手中的酒壶洒出了大半,又好死不死的落在了林逸脸上。不能他来得及骂街,忽听得韩虞冷声道:“大人小心,咱们周围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
林逸愕然:“什么人?”
韩虞没有立即回答,停了些许才道:“看样子不像是官家之人,恐怕是冲着咱们身后的家当来的。”
说白了,就是遇上打劫了。
本以为快要到了皇城脚下,谁知这皇城也挡不住求财之心啊!看来这些劫匪,是准备铤而走险干一票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运气真的很好。林家最前面的那两架马车里,没装别的,全是金银钱财,足足两大车
毕竟举家搬迁,别的都可留下,钱是一定要带走的。
很快,韩虞的话得到了验证。
片刻之后,马车周围的脚步声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一些看似在赶路的普通汉子,正在若有若无的靠近林逸的马车。
林逸面色大变,与葛小六相视一眼,彼此脸上带着不安。
虽然他平日里没有抓人上刑,死人也见过几个,但本身却不会武功,别说这些大汉,就是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妇女,他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当然,林逸不会承认这个事实。
“韩兄,保护后面的素兰和葛叔。”感受着周围的杀意,林逸忍不住大声道。
其实不用他吩咐,韩虞在那些劫匪靠近的第一时间,就拔剑冲了出去。
他一动,后面赶车的杨云峰也同样抽刀,一个翻身跃下马车,动作飞快的冲向那几个劫匪。
看着二人与十多个劫匪对战,却仍旧不落下风,林逸担忧的神情渐渐消失,脱口赞道:“好伸手”
之前为了保护自己,林逸也曾让韩虞交过自己一些防身的武功,不过练了几天后,胳膊腿就肿了一圈儿,无奈只好作罢。
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仅仅盏茶时间,十多个劫匪便被杨云峰和韩虞纷纷打败,不过下手也还算留了余地,并未杀人。
“问问他们,混那边的。”林逸一副流氓头头黑社会的模样,气赳赳的踹了一脚面前的劫匪。
幸好此行来长安没有带杨玉环一道,否则就更加危险了。
想到这儿,林逸不仅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这个小妮子准备好了没有,何时才能启程长安?虽只有两天不见,但思念却仍像潮水一般,不能自己。
“要杀就杀,那这么多废话!”
为的一名劫匪打断了林逸的思绪,只见其身材魁梧,体型壮硕高大,脸色和韩虞不相上下,都是那种看一眼就知道很不好惹的家伙。
“拦路抢劫你还有理了?”林逸脸色不悦,又踹向汉子补了一脚,不过汉子倒没什么,反而把他震了个趔趄。
“大爷的”
杨云峰拦下气急败坏的林逸,忍着笑道:“林兄稍安勿躁,问清楚了再打也不迟。”
“杨兄是在笑话我吗?”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林逸顿感受伤。
“没有,没有”
“不可能,你刚才分明就是在笑!”
“没有哇哈哈!哈哈”杨云峰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连带着韩虞那张百年不变的臭脸,竟然也露出几分笑容。
屈辱的别过头去,林逸心中愤骂了几句,小爷忍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抢劫,阻断了林家的行程。虽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甚至连交战都没费多少时间,但却让林家众人心里多了分紧张。
官道上来来往往还有行人,只是当这些行人看到路旁跪着的那十多个,被番邦双手的壮汉时,都下意识的避开一些,脚步加快匆忙离去。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林逸坐在马车横梁上,一脸怒气道:“韩兄,将他们上衣扒了,扔雪地里!”
韩虞就这么一个好处,从没有废话,让干啥就干啥。
不一会儿,十多个汉子被扒光,一脚一个全都揣进了雪地里,若不是看在还有女眷,他们连裤子恐怕都保不住。
这下好了,林逸也不着急问了,笑吟吟的看着十多个汉子在雪地里打着哆嗦。
直到几人冻得满脸青紫,林逸才悠悠笑道:“说不说?”
雪地里的汉子被冻得浑身哆嗦,忍不住怒骂了一句:“那你倒是问啊你不问让老子说什么!”
“嘿!还敢骂我!”林逸应是找到了乐趣,跳下马车,弄起好大一堆雪将那汉子埋在了里面。任由你体型壮硕,这数九寒天光着膀子躺在雪地里,也都人受的了。
“说不说?”
“他娘的!你倒是问啊!”
“还敢骂我!”
迎接大汉的又是一堆积雪,不一会儿,人已经被埋得严严实实的,就剩下个脑袋,还在微微颤抖着。
“说不说?”
“说说什么?”汉子早就冻得说不出话来。
“说说你是从哪儿来的,这打家劫舍的营生干过多少次了?”林逸终于失去了兴趣,又怕把人冻死。
“俺叫梁木生,家住长安城外五十里处平阳县。这些人都是俺一个村儿的兄弟们,今天是头一次干这买卖。”
汉子说着说着,语气甚至都有些哽咽起来。不过也难怪,第一次打劫就被人家摁在了雪地里,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可惜大唐没有双色球,就这运气,说不定能中个大奖。
其他的十多个汉子也是连连点头,生怕这个笑里藏刀的小书生,将他们再埋一次。
“本官头一次来长安上任,便碰上了你们头一次拦路打劫。那这么说,咱们还挺投缘的嘛!”林逸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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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每天6,小贱也是拼老命了,不说了,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