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总是短暂的,不等林逸多夸赞几句,迎面走来了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人,身后跟着三四个家仆打扮的小厮。
个头稍长一些的青年上前,满脸不悦的看了眼杨玉环,语气强硬:“谁让你来这街上抛头露面的?真是把我杨家的脸面丢尽了。”
至于林逸,直接被忽略了。
另一个青年却是满脸戏笑,一副纨绔公子哥模样的色胚子,凑近杨玉环调笑道:“玉环妹妹这是上哪儿玩儿去了?下次记得叫上兄长同行,也好保护你不是?”
杨玉环横眉冷对,俏脸寒霜:“难道我要出门还需要与你二人知会不成!”
青年顿时怒声:“放肆!如此与大兄说话礼数何在?!”
杨玉环也不示弱,目光冷峻轻笑一声:“礼数?抢我嫁妆,勾引姨母,你杨帆也配称礼数?”
“混账!”杨帆立时被激怒,气得满脸通红,抬手朝杨玉环打去。
林逸岂能任由他出手,直接上前便是一脚,直直的踹进杨帆心窝处,力道之大,直教他滚了出去,整个人躬成了虾米,痛苦的呻吟了几声。
更是让一旁的杨玉环惊叫了一声,她没想到林逸平日里看似文弱书生,打起人来竟会如此狠厉。
感动之余,更让她生出一丝依恋之情。面前的这个男人虽不能武功,可却依旧能给自己一种身靠山峦的安稳。
“哪里来的混账!给我打死他!”见兄长被打,另一个青年也是怒不可揭,一扬手,身后的家奴朝着林逸扑了上去。
林逸动都未动,将杨玉环拉到身后,喝了一声:“韩虞!”
只见一身短衫,满身横肉的韩虞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个照面儿,便将几个家仆踹到在地。连带一旁叫嚣的青年,也被踹飞了出去。
被踹倒在地的杨帆,下意识往后挪了挪,痛苦的瞪着林逸:“我乃杨玄珪之子,你胆敢殴打官宦,罪不可饶!”
林逸毫不在意,啐笑一声,走到杨帆近前,抬脚踩住了他的脖子:“官二代?”
原本愤怒中的杨玉环倒是恢复了理智,忙拉住林逸的胳膊:“莫要过了火,他们怎么说也是我的兄长。”
林逸脚上力道不减,踩得杨帆哀嚎不已:“就这种人滓也配做人兄长?小爷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杨玉环有些焦急,劝道:“怎么说他们也是杨家人,若是打坏了玉环回去不好交代。”
林逸明白,她又岂是担心不好交代。怕是担心自己会为因此事而得罪杨家吧。
冷眼看着二人,林逸冷声一笑:“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二人欺负环儿,莫说是他杨玄珪,就是他白易行也得付出代价,若是不信,你们大可试试!”
“你”杨帆大惊,心中清楚自己惹到了狠角色,有心放两句狠话,又不敢开口。
杨玉环心中温暖,淡漠的瞥了眼杨帆,回过头道:“杨帆,杨行。你二人这些年做下的那些糟烂勾当,别以为无人可知。若是不想被父亲处以家法,劝你们日后好自为之。”
杨帆顿时语噎,搀起地上的杨行愤愤瞪了眼林逸,又对杨玉环道:“后日寿王殿下驾至洛阳,父亲命我们唤你回家待客。”
说完转身便走,生怕林逸一个不顺心再踹他一脚。
林逸本想讥讽两句,却当时定在了原地,嘴里下意识道:“待客?!”
难道历史终要成真吗?若是李瑁真的与杨玉环相见了,那会不会史书重演
杨玉环反应过来,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宽慰道:“父亲这些年没少攀揽权贵,不过是待客罢了。再说今年醉仙楼日进斗金,想来他还不舍得放弃我这个女儿的。”
林逸苦笑。
不舍得?傻妹妹哟那可是寿王李瑁啊!
史料记载,原本李瑁是要做太子的,其母武惠妃更是为了得太子之位,不惜杀了太子李英等多个皇子。后因为玄宗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儿方才没戏。如今杨玉环还未进宫,那日后的太子就应该是李瑁无疑了。
想到这儿,林逸忍不住问道:“如今的寿王可是太子?”
杨玉环不明就里:“没有,不过也是深受陛下喜爱,是几个争储的皇子中,最有希望的一个。”
“还好”
林逸稍稍安心,还好老天爷没有做绝,如今李瑁仍是寿王,那就意味着他能不能做太子还犹未可知。知晓历史的他,更是清楚日后的大唐太子乃是玄宗第三子李亨。
杨玉环一头雾水:“这与宴客有何关系?”
林逸皱着眉头轻声道:“如今寿王势大,太子之位势在必得,若是他还想安安稳稳争储的话,就应该不会与这些朝中老臣有过多的瓜葛。”
自古朝中朋党便是帝王最忌讳的事情,如今李瑁夺嫡在即,若是此时与杨家走得太近,那便擎等着授人话柄了。
杨玉环眸中欣喜:“你是说,寿王不会来杨家赴宴?”
林逸看了眼杨玉环,神色有些复杂:“应该不会吧”
李瑁途径洛阳的消息传得很快,不管是不是人为传播,反正这洛阳地界儿上,官员士族皆以知晓。
白家前厅。
孙昭臃肿的身体斜靠在案几上,脸色有些烦忧:“白老,寿王好端端的为何要来洛阳?”
白易行捋了捋白须,指节轻轻敲打着案几:“不管他为何而来,吾等都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朝中已有许多新势,屡屡进言陛下打压洛阳士族。寿王这个时候来,怕是别有用心。”
孙昭沉默少许,眼眸微转:“如今李宰辅大肆揽权,寿王又夺嫡在即。想来该不会在此时与我洛阳士族为敌的。”
二人说完,一旁低头不语的白苏,笑着起身道:“孙大人,如今万贯灾银以备齐,只是这前往赈灾的人选,不知孙大人可找好了?”
孙昭不明其意,随口道:“运送灾银罢了,府衙里人手齐全,随便找一人便是。”
“在下有一人选”
不等白苏说完,白易行却挥手打断,目光有些不悦看了眼白苏,道:“赈灾乃是朝廷之事,苏儿僭越了!”
爷孙二人一番对话,孙昭顿时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得一阵啐笑,而后道了声告辞离去。
孙昭刚走,白苏便忍不住了,眸中阴冷狠毒:“翁翁,您为何不让孙儿说完。若是将这灾银一事交于林逸运送,这途中凶险万分,量他也没命再回洛阳了!”
白易行脸上尽是失望,站起身来走到门前,仰头叹了口气:“如今寿王掌管颍州赈灾,若是出了纰漏,你认为白家脱得聊干系吗?”
白苏语噎稍许,脸上有些不甘:“不过是个四品的录事参军,只要我们做的隐秘,绝不会走漏风声。”
白易行立时生怒,冷喝一声:“你当这天下之人都是傻子?林逸死了不要紧,但那些朝中之人定会以此为借口大肆弹压洛阳士族,到时众家指责,白家在洛阳又将如何自处?”
在白家这些洛阳士族眼中,林逸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之所以他们没有狠下杀手,不是因为林逸有多大的势力,而是为了安中求稳。
如今朝中各个势力虎视眈眈,若是在这个档口杀了林逸引人话柄,那就是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为了一个不见经传的书生,将白家推上风口,不值得
白苏沉默了稍许,压下心中不甘的怒火:“嗡嗡恕罪,孙儿受教了。”
白易行脸色稍缓,目光望着城东方向,语气不知是询问,还是独自呓语:“听闻近日市井中流言四起,寿王途径洛阳之事被传得风风雨雨。你可知是谁走漏的风声?”
“这”白苏眉头紧锁,摇了摇头:“孙儿不知,只是听说最早传出消息的,是城东棚户区那里。”
白家作为洛阳地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家旺族,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奈何寿王一事早已被传得众说纷纭,根本无从追溯来源。
“老夫还是小看了你啊”白易行嘴角带笑,幽叹一声,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兴奋。
顺着白易行的方向看去,白苏顿时了然:“您是说此事是林逸传出来的?可他怎么知道寿王会途经洛阳?”
白易行回身看了眼白苏,眼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听闻林逸与杨家小姐交往甚密,而杨家小姐又与那道观中的万安公主乃是知己好友。”
白苏有些难受,自从林逸到了洛阳,他不但失去了一睹芳泽的机会,就连自家爷爷都对自己冷淡了许多,每每看到白易行那副恨子不器的眼神,心中就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过的草地,恨不得将林逸挫骨扬灰。
白易行岂能看不出白苏的心思,苍老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驼背的走了出去:“明日你带人在城外迎驾寿王,奉上请帖,在洹园宴请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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