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人我不知道，等明天早上包工头来了，你问下他们吧。”

门卫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张立，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小后生，看你也怪挺可怜的，这样吧！今晚你就在岗亭里捱一夜吧，反正这里就我一个人。”

进了岗亭，张立发现这个岗亭很窄，只有一张临时搭建的单人床，根本睡不下俩个人。

张立索性把身上的布铺在地上，多余的往身上一卷，睡了过去。

门卫大爷看着张立这操作，也是暗自夸赞。

“没占我床，直接躺地上就睡了，这小后生人、不赖，不像是个要饭的花子。”

门卫大爷从床上抽出一张被子，给张立张立盖上，此时张立已经睡着，感受到温暖，他蠕动了下身体就继续睡了。

第二天清早。

工地每天上班都很早，夏天五点钟就起来了，工人们陆续走入工地。

门卫大爷没叫醒熟睡的张立，而是关上们，站在门口等着交班。

远处一辆布满灰尘的桑塔纳轿车缓缓开了过来，轿车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微胖男子，胳膊夹着个皮包，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大哥大，笑嘻嘻的走到岗亭。

“老李，昨天晚上工地没什么事吧？”

门卫大爷看到此人，瞬间精神抖擞，上前一步陪笑道。

“没事没事，王老板，您这可来的够早的啊。”

“哈哈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做工地的不起早点能行。”

门卫大爷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而说道。

“王老板，昨天晚上来了个人，他说他是焊工，问咱们工地要不要人，您看怎么处理。”

“哦，焊工？在哪里。”

“在岗亭里，我去叫他起来。”

说罢门卫大爷走进岗亭将张立叫了起来，张立跟随大爷走出岗亭，俩眼发红，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王老板看看这个和叫花子似的人，疑惑的看向门卫大爷。

“老李！你没开玩笑吧，这是焊工？”

大爷点点头表示没开玩笑，王老板随即走到张立身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你是焊工？”

张立一看说话这人的派头，估计是个包工头，回答道。

“是的老板，我是八级焊工，擅长氩弧焊，手把焊，二氧化碳保护焊。”

路过的工人里也有焊工，一听八级焊工，都停住了脚步，围了过来，交头接耳谈论着。

在这个年代，虽说这些焊工门类都有，但是全会的基本都在军工企业，都在怀疑这个叫花子吹牛。

王老板也不例外，他认为有这技术的人，穿的和要饭的一样，鬼才信，接着向张立鄙视的看了一眼，意思就是，我不信。

张立看见围过来的十几个人，脸不禁红了，自己这邋遢样着实不好看，但是看见王老板投来鄙视的目光，张立心里很生气。

“老板，我是不是撒谎，咱可以实地检验一下，没必要这样看我。”

众人都望向王老板，都在看着他会怎么办。

“好，小后生，你说你会焊，那就跟我进工地试试吧，我要求不高，只要你能把钢筋头焊住，我就让你在工地干，否则该去哪去哪。”

焊钢筋头，是个人就能焊，属于最低级的焊工活，包工头这是明显是想让张立出丑，自己好从中取乐。

张立看这包工头眉毛一跳一跳的，一脸奸笑样，很是恶心！不过自己需要这份工作，不然没法生活，只能忍了。

“好！走，去检验。”

王老板看这小伙子眼神坚定，并没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向工地走去，张立紧跟其后。

其他围观的焊工，小工，甚至木工，一大群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跟着进了工地。

钢筋加工棚内。

众人走进，加工钢筋的简易大棚，都在注视着张立和王老板。

王老板站定，指着旁边的一堆钢筋，和一台焊机。

“小后生，焊机，钢筋，全在这了，你焊吧。”

张立看到钢筋还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看到焊机，不由一阵无语。

这台焊机是八十年代那种大直流，三相电焊机！重达500多斤，只要开了机，声音堪比拖拉机，而且电流特别大，稍微控制不好，焊条一戳一个洞。

张立无语归无语，但是他跟着师傅学艺那会，还是用过这大家伙的，以及对自己技术的自信，所以他并没有显得多紧张。

“老板，我需要焊工手套，焊帽，J422焊条，电流我自己调。”

在场的老焊工们一听张立报出焊条规格，都是一愣。

“兄弟们，这是个老手啊，绝对不是要饭的。”

“对啊叶哥，我看这小子可能会焊。”

王老板也是一阵疑惑……

“难道……我看错人了？这个叫花子真是八级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