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没有月光的照拂,村里路上还是比较黑。
虽然没人跑这村里来管宵禁,但近期收割麦子和病情足以让人累瘫,大家也是早早休息。
许是两个睡不着的,蹲在墙根聊天,却没有注意到赵清悦和陈雁秋过来。
听他们的话茬,像是在议论赵清悦。
“雁秋,咱们悄悄走近些听一下,你千万要沉得住气,别打断他们。”赵清悦从话里听出来点不对劲,提前用着气声叮嘱了陈雁秋。
“要我说,还得是男大夫,女的就……还是算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你看今天的情况就看出来了。今天来发药的那一老一少两个男的我见过,是乐民镇上回春堂的,回春堂你知道吧?”
“那谁不知道,镇上的医馆嘛。”
“你看那女的,亏得大家天天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赵大夫’,结果呢?来这么多天了,啥也没给咱们干,打着来看病的名声,来了就真的只是拿眼睛‘看’病来了。”
“不是说,她自己从之前那骗子郎中的药里挑了些能用的给用了吗?”
“啥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药确实是给人家用了,但都是和着水捣成浆了给敷的,啥作用都没有。”
“哦,这个是,确实也没听着用了药的人说有作用的话。”
“我看啊,她也就半罐子水平,估计跟那骗子郎中差不多。”
“就是就是,你看看,这两个男大夫一来,立马就不一样了。”
“肯定啊,人家是又看病又给正经的药包治病,哪像那女的啊,什么进度都没有。”
“我听说,村尾那些人今天喝了药,有不少人身上的泡已经有结痂的,这是药下到地方上了啊。”
“所以啊,还是不能相信女的。仗着读过几天书识过几个字,再认识点药,就拿自己当正宗的大夫了。”
“你看两个男大夫来以后,那女的连门都不敢出了,饭都不到隔壁吃了,都让那个李大夫给她端去。”
“本事不大,架子还挺大。”
“我还听说,发药的时候,她连到跟前说句话都不敢说,就远远站在后面,估计是心虚了,知道自己根本比不上那两个男大夫了。”
“就是就是,等病好了,咱们撺掇那些生过病的人好好谢谢今天新来的那两个大夫。”
“你们说够了没有!”陈雁秋实在是气不过,刚在真的是气到翻白眼,忍无可忍了。
那两人立马站起来,“谁啊!”
“我说你们能不能要点脸?你们自己看不起病,请我们清悦来白给你们看。人家辛辛苦苦熬着大夜研究出药方,结果你们连药钱都凑不上来!好,人家又联络了自己人送来了药,这才让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人有心思在这儿拉这种闲话!”
“走走走。”那两人没还嘴,互相催促着离开了。
夜黑,赵清悦也没有看清那二人的脸。
“真是要气死人,这两个没良心的!”陈雁秋跺着脚恨恨地说话。
赵清悦苦笑,“真是心寒,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这样编排人,还分什么男大夫女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