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不说话?别这样,越是言辞不利索,反而还越不能憋着。多说说,就流利了。”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低下了头。
女医生叹了口气。“她有可能以后都无法说话了。突破以后,声带突然失效,没有原因,发不出声音,我们完全检查不出来原因。更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什么?!”
石韵大惊,忽一下站起来,女孩赶快拉住他,眼里流露乞求,石韵慢慢重新坐好。
女孩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划道:“我父亲,当时也是这样。”
“啊?”伟大的预言师邓南多竟然也……说不了话?
“那后来呢?治好了没?”
女孩继续写:‘不知道。他一直没有开过口。我能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交谈。也许,这就是能力的代价。我不后悔。’
女孩星星一样的眼眸里面全是坚定,石韵沉默了。
女医生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超凡异能的代价。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白白得到的。”
超凡的代价?
自己好像没付出什么……不对,有代价,到现还一直被银牌追杀,只不过它没得逞就是了。
“通灵师已经达成了?到手了什么能力?大预言术?”
女孩先点头,然后摇头。
石韵笑笑,气氛太沉重,开了个玩笑,正想开口,女孩继续写道:‘不是大预言术。我不能像父亲一样看到很远。只能看到一个人很短时间内有没有大事发生。比如说生病,受到伤害什么的。可以看到比较重要事件的情形。’
哦?这能力也不错啊。
也就是说,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吉凶……咦,不就是八卦加上算命么?
石韵眼前浮出一幅画景,粟发女孩儿穿着清朝的算命长袍,扛着个幡子,沿着大街小巷,到处脆声叫喊:“铁口神算!不准不要钱!”
好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了……
打个寒战,赶紧把这个画面全部驱灭,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近期是指多长时间?一周?一月?还是更长一点?”
女孩摇头,手上动笔,‘不会那么久。我只是最初通灵,估计应该是两三天,最长也不会超过五天。’
“这样啊。”抚着下巴,感觉短了点。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女孩儿从小可是小天才一枚,进阶应该很容易的吧。
“哪,咱们来试试?”
从谁开始?自己当然不行,夺魂这种事儿还是隐着点,别没事老往外张扬,谁知道奇奇怪怪的通灵师能不能看得出来……嗯,就钢腿吧。
反正这厮喝得沉醉,四脚八叉仰着,把他翻成十八个模样他都不知道。
女孩点头。凝视着钢腿,然后,石韵发现她气质瞬间变了。
长发微垂,多了些飘渺不定,无可琢磨的感觉,空气中也多了些极微小的气旋,不是极注意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在女孩眼里,钢腿的模样变了。她先看到钢腿在轻松嬉笑,很放松,然后突然变得如临大敌,满脸肃穆,随后张口欲呼,再然后突然口喷鲜血,向后仰倒,不再动弹,喷出的血液把整个后脑勺全部淹没。
啊——
女孩无声张嘴,脸孔一下子煞白。
“怎么?不对?”石韵皱眉,女孩没回答,闭上了眼,养了一会神,重新看向骆驼。
骆驼喝得也差不多了。不过人家酒品好,就拿着鸡心项链,一心沉浸过往,然后拿着杯子,一个劲往鼻子里灌,酒液全洒到衣服上,真是浪费,也不知道他明天有没有得换。
反正石韵是没看到他们带衣服,得,那就换那伙匪徒穿过的吧。至少是洗过的,不过洗之前女人们有没有往上面吐唾沫,擦鼻涕,那就不知道了。
啊呸。忘了自己穿的好象也是这种……算了,不干不净,穿了没病。
收回思绪,看着女孩再次表演神棍,不,错了,是通灵,然后女孩面孔越来越白,突然间猛的向后一仰,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怎么了?!”石韵大惊,还好女医生一直关注着女孩,及时接住,放平到椅子上,然后高声喊道:“快来人!”
不让石韵伸手掺扶,一伙女人七手八脚把女孩连椅子抬走,沉醉的钢腿完全什么都不知道,骆驼本能的转过头,不过醉上了头,什么也作不到。
只有定下和石韵一起值夜的马成都倒是没喝多,一下跳起,把桌子带得偏了几厘米,差一点掀翻。
“怎么回事?是不是反噬?”
马成都声音都抖了,超能者一旦出现能力反噬,那不是开玩笑的事,最轻也得大病一场,稍不合适会彻底失控,不是瘫痪就是没命。
“不会,刚刚突破的人,最多就是个不稳,不可能反噬!”
石韵也急得想打人,不过好在虎鹫紧急告知了他,一听不可能是能力反噬,最多是使用过度,能力超出负荷,受不了晕倒,这才放心。
医生麦延这会指望不上,一样醉得东倒西歪,倒了杯凉茶一时都醒不过来,只好把他扔下,先帮女医生赶紧急救。
吸氧,心脏按压,石韵把电击器都准备好了,不行就强击,反正能力者身体都倍棒,绝对受得起,正打算施虐的时候,女孩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家里女人多了就是好,这时候一杯加姜加糖的热黛茶及时就送上来了,在众人关心的目光中,女孩很快喝光,脸色重新恢复了红润。
拿过纸笔,“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别说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情绪反噬。一时承受不了……他们,他们,都出事了,眼睛,耳朵,鼻子,都在流血,好多,好多……”
石韵眼睛猛一下瞪了很大。“确定?不会是看错了?真没看错?!”
“不。是真的。他们……”
石韵一下跳起来,就往大厅跑。凉茶浇不醒,那就加冰水!每人一桶!
很快,几个湿漉漉的家伙顾不上愤怒,一个个擦了把脸,把病床给围起来了。
钢腿脸色难看,“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喝着小酒,结果把自己给喝完蛋了?!法克,这算什么?”
骆驼马成都还有麦延面面相觑。自己几个都死了?而且确定就在几天之后?死的很惨?七窍流血……这算什么事!
心情都一样,除了感觉荒谬绝伦,剩下就是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