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连副将,其余的人都不是骑兵出身,前三位与后三位就从你们十九个当中取。”
萧承冬此话一出,最高兴的莫过于原本排在第四的士兵。而祝九歌心如止水,无论如何,她都是倒数第一。
“前三名,跟着连副将去河边暂且休息。”
连江立刻开口拒绝,“将军,还是您……”
萧承冬抬手,厉声道:“本将军向来说话算话,你也算是胜者,别废话。”
“遵命。”
连江二话不说,直接领着前三名士兵骑马往河边去。又听萧承冬说,“中间十三名,去东边林子里,寻些柴火,送到连副将哪里去,他自有安排。”
众人领了命各自离开,剩下祝九歌和其他两个倒霉蛋,萧承冬分别瞧了他们三个一眼,厉声道:“你们三个,随我来。”
后面的事,祝九歌也猜得到七七八八,宽旷之地,还有柴火,差点什么,就该在森林里寻找了。
“这片森林鲜有人来,具体原因你们也都知道,记住了,一会听我命令行事。”
尽管萧承冬提醒多次,可到了熟悉的领地,祝九歌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甚至在不知不觉间,同众人走散。
寻了棵结实的树拴住缰绳,拿出箭筒背在身上,终身一跃脚尖一掂,从马背上借力,稳稳地落在树枝上。
马儿站在原地跺着脚,不知所措,时不时地看向四周,静谧得令人精神紧绷。
不一会,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马匹往后退了几步,出现的东西令它害怕,祝九歌隐在树上,箭随着那东西的身影缓缓移动。
“嗷~”
叫声低沉洪亮,颇有震天怒地之势,马果然受了惊,慌乱地往后逃,却被缰绳束缚。
祝九歌屏住呼吸,眼前的草丛逐渐涌动,她也看清了野兽的真面目。体型庞大健壮威武,通体棕黄,镶嵌黑色横纹,吊睛白额露出个“王”字,威风凌凌不怒自威。
果然是老虎,祝九歌目测,这家伙体型过于庞大,至少要射出两箭。
此时的马儿已经吓得鬃毛乱飞,惊叫声在林中回荡,那老虎似乎很喜欢它的“表演”,故意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祝九歌对准老虎腹部,满弓一松,箭矢嗖地射了出去,下一刻,凄厉愤怒的吼声在耳边回荡。
顾不得思考,祝九歌立刻射出第二支箭,力度极大伤口极深,老虎见势不对转身就逃,不足百米,便晃晃悠悠倒地不起。
马儿惊魂未定,祝九歌蹲在树上静静等待,老虎出没之地,其他动物不敢涉足,但保不齐还有另一只老虎。
等了半炷香时辰,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祝九歌跳下树将老虎尸体拖了回来,跨上马吆喝一声,马儿犹如起飞一般,逃也似地奔向森林外。
林外等候时,一个士兵骑马跑了出来,见到祝九歌兴奋不已,“祝九歌,你怎么走散了,你……”
随即看见她脚下插着两支箭的森林之王,顿时惊讶不已,“这,这是你,你杀死的?”
“当然。”
祝九歌傲娇地撇撇嘴,她自小喜欢与野兽打交道,加上与生俱来的力气,几乎是出手必有猎。
唯一的一次失手,却是造就她无意间来到宣国的契机。
“我的天哪,真了不起。对了,将军还在寻你,我赶紧去通知兄弟们。”士兵说着立刻调头进了森林。
不一会萧承冬与两位士兵出了森林,见到祝九歌平安无事,萧承冬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色,“听说你打了一只老虎,本将军瞧一瞧,若真是你杀的,擅自离队之事,本将军既往不咎。”
“将军随意。”
祝九歌站在老虎边上,沾沾自喜。
“本将军还疑惑怎么不见动物踪迹,原来是这个大块头出现,把它们吓跑了。”
萧承冬下了马走了过来,蹲下身检查伤口,微微皱眉道:“这么深的伤口,几乎贯穿整个腹部,本将军只听忽尔和连江说过你力气大,没想到是真的。”
“回将军,天生的。”
祝九歌捏了捏拳头,部落里,除了母亲,就数她力气最大。
又听萧承冬感叹道:“此前子都说的那番话,原来竟有这般深意,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祝九歌正疑惑子都是谁,萧承冬起身拍了拍手上尘土,朗声道:“本将军说到做到,既往不咎。”
萧承冬果然信守承诺,连带这只大老虎也没让她亲自动手搬运,另外两个士兵哼哧哼哧流汗。
众士兵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不足十三岁的女娃娃能打得到的猎物。
连江更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在质问她是不是作了弊。祝九歌摇头晃脑地朝他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好了,抓紧时间生火,本将军要将这虎皮制成旗帜,激励军营里的士兵们,向祝九歌看齐。”
看得出来,萧承冬非常高兴,随即又领着祝九歌三人往河里去,“老虎都打得,抓几只鱼,应该不在话下吧。”
祝九歌眉飞色舞,迫不及待,“抓鱼我最在行了。”
仿佛回到部落,祝九歌心情万般舒畅,挽起裤腿趟进水里,目光凝聚,举着叉子摆足了架势。
萧承冬也被激起兴致,走到下游处捕鱼,还未落脚就听见鱼尾扑腾的声音,抬头望去,是祝九歌兴奋的表情。
另外两个士兵明显没多少经验,河水冰凉倒能忍受,但是接二连三的叫鱼逃掉,最是打击人心。
目不转睛盯着水下,祝九歌突然注意到一块石头,或许是水面波光粼粼致使她有些恍惚,突然想起灯会那夜的河水,亦是冰凉。
“让你找,什么破玉佩,叉死你!”
祝九歌突然怒吼一声,猛地往石头上叉去,三人被她的吼声惊得侧目。
祝九歌露出尴尬微笑,缓缓举起手中叉子,一条三四斤的鱼挂在上头,拼命挣扎。
四人最后收获二十多条鱼,酒足饭饱后,连江领着众人回了军营,祝九歌则被留下,与萧承冬同行。
“九小姐,我这人粗狂惯了又常年征战在外,对京都不甚熟悉,可否引个路,去清风堂抓些药。”
此话一出,祝九歌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这时候她很希望自己是母亲口中的白丁,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