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本想吩咐小二去报关,转念一想祝九歌是常婉儿女儿,又是祝家嫡女,千万不能闹大。
“九小姐,您先放了他,咱不能伤了驸马爷啊。”
祝九歌冷笑,“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就怕不是他。”
李示洪脊背凉透,进京时就听过祝九歌的事迹,她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后来发现她对明月还不错,也从没找过他麻烦。
明月被关禁闭,是她特意跑来茶楼叫他写一封亲笔信设法送到宫中安慰明月,是她两头奔波维护他和明月之间的感情。
祝九歌对他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长孙明月的基础上。
直到那天,他和丫鬟调情被撞破,祝九歌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再后来,她以周王名义进行警告威胁,那时候他就知道,祝九歌已经与他划清界限,可他没想到,祝九歌真的敢动手。
“祝九歌,你,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明月的孩子就没有父亲了。”他抓地试图挣脱开,可他没想到,祝九歌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力气居然如此之大。
祝九歌嗤笑,脚上力量加重,李示洪闷哼一声再度倒地。
她满腔怒火,回头瞪着酒楼老板,“你放心,他死了与你们都无关,损坏的东西,我会赔给你。”
这或许是她说的最后一句理智之言,她清晰地记得,每年三哥回来都会来这里与朋友畅饮。
希望今年三哥回来,也能如此。
老板紧张地吞口水,他知道说再多都没有意义,祝九歌发狠了,许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有了醉意还是头疼,祝九歌有些迷糊,李示洪想趁此逃出去,哪里能如愿。
祝九歌一脚踢在他下颌,李示洪痛哼一声,重重砸在门槛上,口鼻流淌猩红鲜血,痛苦不堪。
老板直接关了店门,派去祝家的小二还没回来,他都急死了,忽见一抹黑影从街上飞跃进二楼。
祝九歌抬头,嘴角露出戏谑之笑,“定鄯,本小姐今日要杀他,你要拦我吗?”
定鄯面无表情望着她,冷冷回道:“殿下没有吩咐在下阻拦。”
闻声,李示洪疯也似地哀嚎,想爬起来继续逃却发现动弹不得,他彻底慌了,周王的贴身护卫出现在这里,却没有救他。
也就是说,明月真的想杀他。
“明月,我是你的丈夫,你们,你们竟然杀驸马!”
李示洪嘶吼着,犹如绝境中的野兽。
听了定鄯的话,祝九歌心里不知做何滋味,但都不重要了,她饮了酒,压根不在意谁的话。
谁都阻拦不了她。
祝九歌走到李示洪身后,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踢飞,李示洪连叫都来不及,皮球似地从木阶上滚落。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话,到阴曹地府去说。”
祝九歌现在楼道口,一脸阴郁。就连定鄯也不禁失了神,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头顶乌云黑压压地沉下。
她疯了,一步步走下木阶,李示洪狼狈后退,只能是穷途末路,绝无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