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黑孩愣了一下,震惊的盯着容瑾言,似是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眨了眨眼睛,道:
“那进葛家宅院之前,先让葛家老爷搜身,这样……总行了吧?”
到底还是个孩子,惊不起诈,容瑾言暗自叹了一口气,道:
“刚刚是在和你开玩笑,是想让你明白,你无法左右他人的想法,你要做的,是正视自己的内心,做好自己便可,明日随我和汐月一起去葛家。”
黑孩心里咯噔一下,葡萄眼瞪得更大,猛咽一口口水,忐忑道:“夫子,你为何会和我说这些话?”莫非自己与云公子之间的交易,被他发现了?不可能!
“因为汐月,她很关心你,而我不想让她担心,理由就是如此简单,天色已晚,快些回去睡吧!”
黑孩走出厢房时,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未来离开小镇,与人相处,到底是坚守本心,还是听云公子的话,颤颤巍巍回到客厅,躺到软榻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思苦想。
许久之后,黑孩依旧未想通,不过在离开小镇之前,言而有信的他,会将交易计划执行到底。
……
翌日,用罢早饭,黑孩领路,三人来到葛家宅院门前。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葛彬霜,听到敲门声,放下斧子,大步走到院门旁,打开门,瞪着吊梢眼,扫视来人,看到黑孩,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怒道:
“小兔崽子,居然还敢来,看我不打死你。”
语闭,葛彬霜撸起袖子,露出古铜色结实的手臂,向黑孩挥拳,势必要揍得他鼻青脸肿。
容瑾言轻飘飘伸手接住他的拳头,抬起右腿,将他踹出三米远,冷冰冰道:
“这便是葛家的待客之道?昨日,葛彬华特地上门邀我查案,阁下是要给在下一个下马威吗?”
正在书房读书的葛彬华,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想起昨日的邀请,合上书籍,拎着袍边,快步走到院子里,见哥哥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急忙将他扶起。
“阿华,快找人来帮忙,那小贼竟然带帮手,公然来挑衅。”葛彬霜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恶狠狠的说道。
呃,本狐总算是知道黑孩为何会被围打,合着葛家有个二傻子呀!
“喂,你别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想打黑孩在先,俏夫子不得已才出手阻挡,哪料你如此中看不中用,空有一身的腱子肉,哼!”
葛彬华昨日已领教了云汐月的厉害,暗下掐了一下大哥的腰,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随后向容瑾言他们露出歉意的笑容,道:
“抱歉,都是我的错,怪我没提前和大哥打声招呼,财物寻回一事,就麻烦容夫子了。”
语闭,葛彬华拉着大哥走到一旁,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他。
“小白脸真的能帮忙找回丢失的财物?”葛彬霜不相信的问道。
“大哥,他叫容瑾言,是明德私塾的夫子,姻缘寺解救数位昏迷少女一事,我在城里亦有所耳闻,我相信他!”
“哦,原来是他呀,上次顾茹雪失踪,就靠他找到的,还别说,估计真的能帮咱爹寻回财物。”
“喂,你们两个聊完了没?我们都在这站了半天了,时间就是金钱哦!”
云汐月掏出一包蜜饯,给俏夫子和黑孩各递一颗,随即放入一颗蜜饯在嘴里,边品尝美味,边朝葛家兄弟翻白眼。
闻言,葛彬华无奈的看了一眼云汐月,自知昨日得罪于她,心里默念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随后彬彬有礼道: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财物失窃那日,我并不在家,大哥,要不你带他们去厢房查看。”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厢房的钥匙,在爹那里!”葛彬霜面露愁容,如是说道。
“老夫回来了,想必这位气质出尘的公子,便是容夫子吧,大彬,也不知道领客人进屋喝杯茶,养你这么大,有何用。”
葛老爷子已到知非之年(五十岁),面色红润,身子骨硬朗,训起大儿子来头头是道。
闻言,葛彬霜立马领着众人进入客厅,倒了些茶水,容瑾言向葛老爷子打听案发经过,黑孩低着头,掩藏眼里厌恶的神情,支棱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至于云汐月,则拎着蜜饯,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一边吃着蜜饯,一边暗叹葛家的富有。
啧啧啧!二进二出的院落,可不是谁家都能盖得起!
走到月季花丛旁,粉红色的月季开得甚是好看,隔着老远,都能闻见浓郁的香气,想必养花之人是个高手。
想到此处,云汐月蹲下身来,找了个木棍,扒开月季根部周围的枯叶,试图探究养花之人施何种肥料。
咦,这些黑色长颗粒状物质,是……老鼠屎!
见到污秽之物,云汐月急忙起身,快速离开此地,暗叹月季花开得有多美,它的养分来源就有多……恶心!
客厅,听完葛老爷子的陈述,容瑾言心里暗自总结,每日早晨和晚间,葛老爷子有清点财物的习惯,那日黑孩独自回来取水,夜晚便发觉财物丢失。
家中只来过黑孩一个外人,葛家人遂将窃贼首选放在他身上,当晚便带人搜查,是以引发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葛老爷子,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却只字未提是何财物?若不言明,恐怕……”
“财物有啥好说的,就是值钱的宝物呗!”愣头青葛彬霜,开口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