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笨如猪四字,似有魔力一般,成功把云汐月吓醒,起身半坐,猛拍胸脯,暗道变态阁主真可怕,梦中还要遭受他的狐身攻击。
下床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温水,咕嘟咕嘟,手背擦净嘴角的水渍,睡意全无的小狐狸,穿上外衣,欲打开门出去透透风,奈何某变态阁主过于鸡贼,早已施法封锁门窗。
叹了一口气,蔫蔫的回到卧榻上,烦躁的扒拉几下耳朵,随后蹬掉鞋子,脱掉外衣,重新钻回被窝,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容瑾言的身影,俏夫子,本狐好想你呀!
此刻,禹都,暗梧巷,一伙黑衣蒙面人,端着油桶,来到巷内宅院外,手掌劈晕门口的守卫,警惕的查看四周,确认安全后,倒油,点火,待火势渐旺,迅速撤退,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片刻后,火势蔓延,惊醒了宅院里的住户,携带重要物品,披上外衣,急忙逃出宅子,几条街外的巡逻队伍,看到不远处升起的浓烟和火光,急忙派人去喊救兵。
这场大火烧得很久,躲在高处的猎鹰,记下暗梧巷每户人家出来的速度、神色、穿着衣物、随身物品等,随后整理成册,掩去身形,施展轻功,来到指定交接地点。
幽暗的巷子里,停放一辆朴素的马车,隔着车帘,将纸张递了进去!
借着烛光,仔细阅读每张纸上的内容,末了,嘴角微微上扬,摊开手掌,颇有眼色的凌天,将早已备好的毛笔,递到他的手中。
勾勾画画,圈中三户,隔着车帘,递给猎鹰,道:
“密切关注这三户的动向,派些擅长追踪和隐秘身形的高手。”
“遵命!”
语闭,猎鹰头头毕恭毕敬施礼作揖,随后施展轻功,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余光瞥见蔫蔫的阿水,想起小狐狸曾经的嘱托,道:“阿水,多谢你替我和凌天化妆!”
经过一番的乔装打扮,清冷贵公子,秒变郁郁不得志小书生,直率爽朗少年郎,秒变村头小霸王,至于稚气未蜕的阿水,秒变委屈巴巴小书童。
“不用谢,除了易容术,也没别的能拿出手,若我会武功,该有多好,桃花潭,便不会拖汐月姑娘的后腿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些刺客根本不是红衣女子的对手,若不是自己与韩涟漪被擒,此刻,其定躺在床榻上,悠哉悠哉的做着美梦,每天过着快乐的生活。
“若汐月姑娘在,听见你如此说,定照着你的脑袋瓜,来上一捶,打起精神,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将她救出来!”凌天猛捶一下阿水的后背,眉毛微挑,如是说道。
“凌天,不是化上混混妆,便真成了村头小霸王,下手能不能轻一点!”
心中的愁绪,被他这一捶,击散了不少,可嘴硬的阿水,仍下意识回怼。
眼瞅着二人的争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容瑾言轻咳一声,示意他俩禁声。
两刻钟后,猎鹰再次归来,禀报三户人家动向,一户遵从官府安排,随队伍前去驿站,一户背着行囊,投奔远方亲戚,一户鬼鬼祟祟悄摸摸离开,虽不知目的地,但已派人跟着。
“密切关注投奔远方亲戚那一户!”车帘内传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接到公子命令的猎鹰,毕恭毕敬施礼作揖,施展轻功离开,一个时辰后,天微微亮,其再次归来,带回一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
“禀公子,悄摸摸离开的那一户,原是投奔姘头去了,而投奔远方亲戚那一户,确实有些古怪,有一瘦弱小厮,从宅院后门离开,观其行走路径,似有出城之势!”
“嗯,派人时刻盯着,行走路线传递过来,我和凌天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待猎鹰走后,命凌天驾车,阿水指认方向,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的驶向城外,慢悠悠的走到峰耀山脉山脚下!
下了马车,望着崎岖的山路,容瑾言目光坚定,寻了几根坚韧的树枝,按着猎鹰队伍留下的暗记,开始爬山之旅。
许久之后,望着眼前的怪石林,隔着衣物,摸了摸纸鹤,一绿衣蒙面猎鹰成员,从巨石后走出,施礼作揖,道:
“公子,属下无能,进怪石林没多久,便跟丢了目标!”
“无妨,若真的那么简单,也就不是祥云阁了,你先回去,让他们多带些人手过来,听信号弹指挥!”
待其离开,从怀中掏出纸鹤,领着阿水和凌天进入怪石林,指尖微动,暗自注入灵力,刹那间,纸鹤似活了般,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煽动翅膀,开始低缓飞行。
第一次见到会飞的纸鹤,两位少年郎皆目瞪口呆,直到容瑾言察觉他俩未跟上来,扭头轻咳一声,才唤回意识,彼此对视一眼,随后十分有默契的顺拐跟上去。
峰耀山脉,议事厅,阁主大人坐在主座,听瘦削小厮禀报,末了,眉头微蹙,挥一挥手,命其下去,扭头,见某婢女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不悦的道:
“云汐月,你也认为暗梧巷的那把火,是容瑾言放的?”
闻言,某狐的脑袋,似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俏夫子心地善良,怎么亲手做此事,定是派手下去做呀!
可某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轻蔑的笑了笑,唤白窟魔进厅,命他在秘境门口守护,待看见容瑾言,将他带过来。
待曾扬言要吃狐狸肉的某领事离开,云汐月秀眉微蹙,道:
“为何不派玉玲珑,白窟魔不仅长得一言难尽,气质更是猥琐不堪,委实拉跨祥云阁的形象!”
自是因为某领事受过蛇窟惩罚后,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膻味,阁主大人早就下命令,让其居家工作,无要紧的事,不得外出。
有损形象一事,自不会告诉旁人,冷哼一声,道:
“长能耐了是吧?祥云阁的事,你一人质竟妄想插手!”
咦,称呼变了,说明本狐很快就能见到俏夫子了,眉眼流转间,洋溢着幸福,可想到白窟魔临走之前,满脸杀气的样子,笑容逐渐消失,悄咪咪挪动脚步,来到他的身旁。
“阁主大人,民间有一个传说,天生反骨之人,无论在哪里共事,皆会有二心,我观白窟魔就是如此,咦,你那是什么眼神,别以为隔着黑纱,就看不到,不如你我打个赌,一起去石柱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