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性格差劲不合群，所以我已经付出自己的代价，大学四年相当于白读，最后没有成为演员，可那又如何？”

牛澄澄在台阶上立定：“人总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的，不过还轮不到你这个局外人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

何熙然不敢继续嚷嚷，逞口舌之快后便在经纪人的掩护下离开。

牛澄澄站在月色下，警局处处是犯了事儿进出相关者，有人匆忙来报案，有人沮丧懊恼和羞愧，牛澄澄看着散去的车辆，一脸的骄傲终于卸下。

是啊，自己的四年青春，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事实呢。

她比谁都有演戏的天分，老师都说她是上天给饭吃，有颜值有演技，可偏偏口无遮拦的性格将自己的未来变成了死路。

牛澄澄曾不止一次的怀疑，如果自己当初克制一些、收敛一些，出现在大荧幕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她。

时至今日，她的口无遮拦还在，只是多了一份伪装，每个人都会在社会的打磨中不断背离本心，牛澄澄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快乐。

李屹跟着爷爷站在墙沿处，两人对牛澄澄突然黯然的表情都表示很意外。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显而易见，今天的同学聚会让她很受伤。

启悦和郑菲语接受完笔录的明星也走了出来，两人戴着口罩，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讨论着：“虽然警察说了牛澄澄是受害者，可我还是不信。”

“指不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警察也只是拿出了书面鉴定的结果，估计是什么有钱人把这事压下来了，真脏。”

“就是，她也就靠那张脸了，估计都不知道换了多少男人，怪不得都说空姐乱，都是有道理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不堪入耳，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李屹的耳中。

现在他大致清楚了，牛澄澄为什么会来到警局。

一个女孩，面对不公正的质疑选择相信警方，就算为自己洗清了嫌疑，却还要忍受着莫须有的质疑。

“现在的年轻人啊……”李周和感到悲哀地摇摇头，“诽谤的成本的真低啊。”

李周和走路稳健，只是习惯带着拐杖，此刻正用力地敲着地，一旁靓丽的两人抬头才看见爷孙，知道自己的刚才窃窃私语的话被听到，她们立刻埋下脑袋眼神闪避。

只是李屹的形象实在出众，就算在两女子慌不择路的情况下都能挪出几分理智去窥清李屹的长相。

——真是不输给圈内各大男星的脸。

冷厉惊艳，是少见的刚正帅气，带着攻击性的美感，像是冬天里盛开的冰花，叫人忍不住驻足。

可是李屹并不看她们，又或者说，看了却又不屑停留。

“牛澄澄是我的朋友，如果对她有成见我希望你们可以当面和她对话，而不是以这种卑鄙的说辞诋毁别人。”

李屹短短的几句话，把两人爱慕的视线变成窘迫的难堪。

李周和抿着唇欣慰：看来这个臭小子也不是真的完全都不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