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黑牙狱中。
来往皆是全副武装的大秦锐士。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连只苍蝇都极难飞出去。
而有座牢狱面前,却有着十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看守。
这是受了嬴子墨的嘱咐,雨化田在锦衣卫中挑的两队精锐,专门看守张良。
雨化田办事滴水不漏,而且作为西厂的厂公,深知这朝堂之层出不穷的手段。
可是有不少人想要张良的这枚头颅啊。
而且,还保不准有前韩之人会来营救。
锦衣卫,便是最后一道防线。
路过的黑牙狱守卫也议论起来。
“这身衣裳好像比将军们的还精致呢,都是什么人?”
“听说这是小公子身边的锦衣卫,赵高就是被他们的头头一刀就给杀了。”
“那他们押送之人是谁?”
“是行刺陛下的那名刺客,领头的叫什么....张良,啧啧,小公子心狠手辣,不知道会准备对他用什么刑罚。”
“嘘.....噤声,不要命了?”
........
昏暗潮湿的牢房当中。
张良和他的追随者们,每个手脚都戴着沉重的枷锁。
追随者们大多是六国的贵族,或者民间的义士,哪见过这种场面。
感受着牢房中令人窒息的气氛。
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喊冤声,惨叫声,脸色都是雪白。
“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张良连累了大家。”
张良艰难的抬起双手,向众人致歉。
他到现在,仍是没搞懂自己是如何被抓的。
难道是有人告密?
“唉,大家一同举事之时,便也想过会有今日,此事怨不得张良公子。”
“呜呜呜,我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她们该如何是好啊。”
“哭甚么,大不了是个死,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
.....
追随者当中有慷慨赴死的,有悔不当初的。
此时,守在门口的锦衣卫,耳朵忽然动了动,通道中,忽然传来了密集的脚步。
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来人。
“我是胡亥,来杀张良以正国威,你等快快让路。”
胡亥身边跟着数位勋贵子弟,还有百私兵,直接将牢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他看着挡在前面的锦衣卫,目中露出一丝不耐。
擅闯黑牙狱,也是不小的罪责了,他不想节外生枝。
此次是师出有名,否则他未必有这个胆子。
“这是小主的犯人,没有接到命令,禁止入内。”
锦衣卫的百户寸步不让,目中露出一丝凌冽。
嬴子墨的命令,是看守好张良。
要杀,也得小主亲自下令。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胡亥,嬴子墨的兄长,他在这都拦不住我,你们这些奴才,狗一样的东西,敢拦我?”
胡亥看着锦衣卫的模样,血压蹭的一下就来了。
他在咸阳城除了嬴政以外怕过谁。
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任由他盛气凌人,锦衣卫的眼神都始终不曾变化。
还将手扶了绣春刀的刀柄。
他们可不管什么王公贵族,若是执意向前,照杀不误。
虽然锦衣卫只有十人,但这份冰冷的气势,却让反倒是人多一方的胡亥有些胆寒。
但来都来了,若是被嬴子墨的侍卫吓退,以后胡亥的脸往那搁?
“好,今日我便帮十九管教一下他的奴才。”
“冲进去,今天一定要杀了张良!”
胡亥话音落下。
私兵们可不管那么多,拿着武器便准备冲去。
而牢房内,张良还比较镇定,他的一众追随者们都慌了。
百人个全副武装的私兵,锦衣卫哪怕个个都身手不凡,也不可能拦得住。
想不到还未等那个小暴君处置他们,就得被嬴政的另一个儿子给杀了。
唰——
正此时,一把绣春刀凌空飞来,直接钉入了坚硬的青石砖中。
仿佛划出了一道天堑。
“越过此线者,格杀勿论。”
声音中充斥的杀意,让人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胡亥看到锦衣卫中走出的那个人时,止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因为赵高就是被这个人杀死的。
私兵们也全都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潮水般的锦衣卫涌来,强弓劲弩已经将他们前后包夹。
雨化田从中走出,抽回了自己的绣春刀。
“擅闯黑牙狱,意图杀伤小主侍卫,形同谋反。”
“都抓起来,关入牢房。”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去,将勋贵子弟和私兵们,全都捆得结结实实。
胡亥刚想再说话,却正好被雨化田冰冷的目光看了过来,转而道:
“我可是始皇子嗣,你就不怕父皇回来,治你的罪吗!”
“不怕。”
就这样。
气势汹汹的一众人,个个都被捆成了粽子。
不但没杀成张良,反倒成了阶下囚。
而这半柱香内发生的事情,让张良也懵了。
嬴子墨连自己的兄长都抓了?
到底是为了保他,还是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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