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身!
惨痛撕裂的树干,慢慢的变得焦黄。
“你们等着,我的主人会替我报仇的。”
枯瘦老者发出最后的嘶吼,一把大火就将他给吞噬。
徐长生皱着眉头。
无心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院内。
“人身树尾,这是何等的妖术,竟然有如此的为难。”
长生难,难于上青天。
“不过是区区造畜术罢了,没有想到,京城中,竟然还有如此一号人物。”徐长生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茶馆中那个黑衣老者。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想来和他是拖不了干系的。
还是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同门,也在这龙蛇混杂的紫禁城。
他们又是为什么呢?
好为难的事情啊。
房倒顷塌。
徐长生准备离去。
无心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看那大树之下,竟然还有一个洞口。”
顺着无心的目光,徐长生看见一个黝黑的洞口,顺着洞口而下,还能看见楼梯口,那些盘旋与天空的蝙蝠,直接逃遁入洞口。
哎!
“不过也是一个守门人。”
“我们下去吗?”小白有些犹豫,狐妖一族,擅长的魅惑众生的技能,至于其他的术法,可就有些薄弱。
“下去看看吧。”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小白劝说道。
“草率什么?既然已经得罪了他,就直接斩草除根,我可不愿意等那一天自己离开这里后,还被一条疯狗疯狂的骚扰我。”
徐长生眉头一皱。
捡起一根火柴枝,沾满黄油,直接扔进那漆黑的洞口。
火光之下,唯有蜿蜒的楼梯,以及谭地深处,漂泊着一具棺材,四周的墙壁上,更是以人头点缀而成。
小白有些惊慌。
“什么人,如此的恶毒。满墙的枯骨,也不怕遭到报应。”
“怕什么?”徐长生冷哼一声。
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尤其是这些邪修,一个个早已看淡了生死之间的边界,更何况,这是乱世。
法则混乱。
红尘浊世,他们若是不跳出来,不觉得可惜吗?
“搞不懂你们。”小白诺诺的闭嘴。
“小白,你就不必跟去了,我和无心下去就行了,我们可没有把握保护好你的安全。”
徐长生一个眼神。
无心紧随其后。
小白怀抱小狐狸,无奈的走开。
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了,还是不做这个累赘了。
徐长生走下楼梯,眉心鬼眼,如在白昼之中行走,头顶竟然还有水滴留下,抬头一看,原来上面是一个树荫,爬满了倒挂的蝙蝠。
“徐长生,里面躺着的是人,还是僵尸啊。”无心有些心虚。
场面倒是有些吓人,蝙蝠倒挂,狰狞的血腥的双眼,不时的盯着两个人,宛若死亡的眼睛,在盯着苍生。
守护着什么?…
“僵尸吧,若是活人躺在棺材里,嫌死的不够快吗?
凉了。
棺材盖突然打开,槐木为棺,里面遍布黄金美玉。
也不嫌弃膈应。
“既然醒了,不如出来叙叙旧。”徐长生望着空荡荡的谭水,询问一声。
哎!
“老夫在此长眠几十年,还是被你们给打扰了清梦。”一个身穿寿衣的男子,顶着一个瓜皮帽。
一双柳叶眉。
栩栩如生,宛若一个纸人。
“您是。”
“老夫张山棱。再这个胡同口生活了好长时间了,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让你们两个人杀害了老夫的管家。”
僵硬的张山棱,摇晃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还能听到清脆的咯吱声。
“他越界了。”徐长生简单的说了一句。
“越界也是老夫的家事,与尔等何干?”
“若是那个人是我的熟人呢?”
“奥。”
“人呢?”
“救走了。”
“那他死的有点可惜了,老夫为他勉强续命几十年,遇见你们两个克星,也算是一桩憾事。”
“我也很无奈,不过事情已经做成了,不知道你想怎么解决。”
“一命抵一命。简单的很”
“生命何其贵,我也不过是只有一条命,可不能给你。”徐长生自嘲的一笑,盯着潭水上那流动的手指。
轻轻的抚起一滴潭水。
汲取如喉
“这潭水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徐长生盯着闪烁着光泽的潭水,下面隐隐还散发着磷光,其内还有一些颗粒状的石头,更像是一些妖兽的内丹。
呵呵
“张山棱,我看你的寿命也渐近了,谭底的生机,似乎有些枯竭,不足以给他续命,这恐怕才是那管家将妖狐给撸来的一个原因。”
为他续命啊。
可以说是主仆情深啊。
徐长生这些年来,遇见有情有义的还真得没有几个,这也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是一对好的主仆,真心不错。”
“恩,他是一个很好的仆人,这些年来,也算是有些可怜,院内凋零,我将我所有的家人都给赶走了,也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在相依为命。”
哎!
徐长生叹了一口气。
“你不应该给他续命的,他活的生不如死,与树木熔炼成一体,体会不到生活的气息,吃不了五谷,闻不了生活的喜怒哀乐。”
“老夫也没有办法,侥幸从祖宅中获得一本杂书,从中侥幸得到一个秘方,苟活上百年。”
哈哈
满目沧遗,一切凋零。
哪里还有百年大族的气派,更多的是人死如灯灭,可视化灯不灭,那就有些搞笑。
“你可曾留意过你的家人。”
徐长生有些愁思。
为一人得道,鬼魅长生,遗憾万年。值不值当。
“不曾,当初我将他们都给赶出紫禁城,深怕他们被自己所连累。”
“一场大火,不仅燃烧的是你的祖宅,或许还有你的子嗣的怨念,一人取巧的长生,可是会遗祸后代的。”
“我也不想,可是老夫又舍不得死啊。”
桀桀的笑声中。
张山棱突然变声,皮包骨头的白纸。
“纸人吗?”
“桀桀。”
“我曾经认识一个扎纸匠,他可比你说获得的半本残书,厉害的多了。”
徐长生不在看他一眼。
侥幸获得的长生,也终将败坏人品到遗臭万年。
“无心,走吧,他也不过是一个空架子,没有丝毫可看的地方。”
“这就走了。”无心有些好奇。
“一艘破船,历经岁月无情的摧残,其实肚里什么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