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太子的死,让韩王由衷的愤怒的话,那么当秦国使臣死在han国,韩王的心底则是生出了恐惧之意。
纵然秦国先后历经孝文、庄襄两任短命的国君,甚至昔年秦昭王晚年还因为种种失了智的行径,狠狠的消耗了一番秦国的国力。
就算如今秦国新王尚未加冠亲政,国事大多依旧由文信侯吕不韦操持,早先更是发生了长安君成蟜犯作乱之事。
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秦国哪怕政局再动荡混乱,也不是han国可以招惹的。
弱小,就意味着会被欺凌。毫无疑问,面对秦国,han国就是那个弱小者。
昔年长平一战所遗留的尸骨至今还有不少裸露在长平故地,至今依旧在昭显着昔年那一战的残,以及秦国的可怕。
而那一战,正是发生在他父亲在位之时,甚至说,那一战本身就和han国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
韩王安年轻的时候,恰好是经历了那惊世的一战,虽未亲眼目睹长平战场的血腥场面,但当那一战的消息传回国内之时,父王的恐惧模样,他至今依旧记得。
所以在他即位以来,即便秦国先后历经两代短命君王,朝局震荡,但han国,却是从未主动去招惹秦国,更多的还是扮演着一个弱者的角色,仰秦国鼻息而活。
但今天,秦国的使臣却死在了han国。
无论杀害他的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毋庸置疑,这个锅,肯定是得han国来背了。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准备彻底除掉天泽等要犯,给自己儿子讨个公道,却没有想到,还没有等他先去找天泽麻烦,天泽就先给他带来一个大麻烦。
更让韩王安绝望的事,就在秦国使臣遇害才过两日,杀害秦国使臣的百越杀手团还未擒拿归案之时,就又闻侍者禀报,秦国新任使臣已经抵达han国边境,即将向着新郑而来,欲为前任使臣遇害一事讨一个公道。
先不说秦国新任使臣的动作为何如此之快,仿佛是一早就知道驻扎在han国的使臣会遇害,他早就提前出发了一样,无论人家有何用心,该如何应对秦国即将到来的咄咄逼人,都令韩王变得焦虑不安。
……
紫兰轩。
清晨,白苏独自坐在房间中,拿起桌案的香茗,放在嘴边嗅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抿了一口。
感受着从窗户吹进的温和清风,嘴角不由流露出了一丝惬意的笑容。
他很喜欢在这种氛围中休息,能够让内心放松下来,更加的舒适平静。
就在白苏享受着难道的清闲时光之时,却见半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俊朗不羁的青年抬步走来。
“师叔真是好兴致,哪像我,连忙里偷闲的功夫都没有。”
说着话,便来到了桌案的另一侧,直接坐了下来。
白苏看了一眼看了一眼韩非,开口道:“我看并非是没有闲暇,而是你的清闲都放在了酒桌吧。”
韩非闻言也是笑了笑,说道:“若是没有美酒相伴,再清闲的时光都是度日如年。”
白苏也知道对方嗜酒如命的性子,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问道:“秦使被刺一案,你们抓到天泽了?”
“还没有,不过,我们却是无意中抓到了另一个名为百毒王的人,好像是因为他出来采药,然后被巡逻的城防军发现,在大军围困之下被抓。”韩非摇了摇头。
“虽然你们没有抓住天泽这个主谋,但是抓住了百毒王,也算是勉强可以过关了。”
“不过,此番你最需要警惕的,还是要属秦国,秦使刚死,秦军便陈兵边境,明显是有预谋的,若不出我所料,信任秦使应该要到新郑了吧。”白苏向韩非提醒道。
就在这时,却见另一人匆忙走了进来。
“韩兄果然在此。”
张良进门便看到了正在和白苏交谈的韩非。
“子房找我有何要事?”
韩非问道。
张良朝着白苏微微拱手,随后开门见山的道:“新任的秦国使者已经到新郑了,被安排在了驿馆之中,明日一早便会觐见大王。”
听到这话,韩非不禁面色一动,问道:“秦使何人?”
“正使名为李斯,进入朝堂不久,据说是吕不韦的心腹。”
韩非神情一滞,随后轻笑道:“没想到我们会在这般情况下见面,既然是李斯出使,那这一次恐怕就有的麻烦了。”
“莫非韩兄认得此人?”
张良闻言问道。
韩非回道:“不止是认识,当初我们可是一起在小圣贤庄待了好几年呢。”
听到这话,张良道:“莫非……”
韩非道:“荀夫子收了两个关门弟子,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那就是李斯。”
张良轻轻点头,也是明白了过来,随即神色也是变得凝重了一些。
所谓名师出高徒,他很清楚韩非的本事,可以称得是某国之才,七国之内也没几个能够与之相比。
李斯作为他的师弟,即便才能不如两人,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物。
本来秦国就格外强势,再加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物,恐怕此次的事情更加难办了。
韩非尝尝的吐出一口气,这段时间问题真是接连不断。
原本对抗夜幕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又多出了秦使和李斯的问题,当真是有些头疼。
调整了一下心态,随后便吩咐房间外的侍女,让其通知卫庄和紫女前来一叙。。
这些事情还需要与卫庄紫女细细商量,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
第二日一大早,韩王宫大殿之内。
韩王安高坐于王位之,文武大臣们位列下方左右两侧,站的整整齐齐,气氛有些严肃。
“秦国使臣李斯觐见!”
话音落下,便见一名青年男子从门外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正是李斯。
其身着黑色正装,手执象征着身份的使者节杖,一步步来到了大殿之内。
“我由渡桥经西门入新郑,那里热闹非凡,似已无人记得,前任秦国使臣正是在那里遇害。”
李斯不卑不亢的说道。
“han国一向以礼事秦,这等意外绝非寡人所愿。”韩王安道。
李斯接着道:“秦国派遣使臣相聘,却在新郑外遇刺,han国护卫不周,这就是所谓的礼?”
“百越贼人作乱,我们定将倾力缉拿凶犯。”姬无夜回道。
李斯质问道:“天泽入侵王宫,太子和公主被其绑架,其后公主安然无恙,太子却依然丧命,看来姬将军所说的倾力,听起来倒像是对天泽没有办法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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