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流??”司厌久病成医,自然也清楚这种状况代表着什么,“那怎么才能治?”
“老大,说句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只能尽力试一下,”
“那你治吧。”司厌说着站起身,准备给姬羽让出位置,但夏晚一直死死的握着他的手腕,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姬羽此时才注意到,司厌的手腕正被夏晚握着,血污将他整个衣袖都染脏了,
司厌的洁癖程度,那是堪称一百级的,然而此刻被夏晚握着,司厌居然没有甩开,
姬羽惊讶的看向秦舟,秦舟只是冲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姬羽敛住眉目,上前继续为夏晚医治,他的手刚搭上夏晚的手腕,司厌便开了口,“你看她的胎记,是天生的吗??”
姬羽诊治的动作一顿,然后才去看司厌的右脸,
此刻她的右脸上,正有一片巨大的胎记覆盖,姬羽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皮肉相接,整个胎记从脸内延伸而出,“是天生的,而且和脑内的神经联系的很紧密,想要完全的祛除有几分困难,有什么问题吗??”
司厌深幽的目光落在夏晚的脸上,刚才有一瞬间,那胎记分明是消失了的。
他不可能看错,毕竟那样的绝代风姿,看过的人根本不会忘记。
“嗯,没事。”司厌淡淡的应了一句,没有再问什么。
大概是因为清瘴丹在发挥作用,虽然情况依然很凶险,但比刚才要好得多。
整个房间里都充溢着血腥的气味,司厌半边的外套已经被染湿,经过治疗,夏晚此时已经稳定了一些,但握着司厌手腕的力度却丝毫没有削弱。
司厌试着挣动了一下,夏晚很快便攥的更紧,挣动几次之后,司厌便没有再继续动作。
姬羽无奈的看了一眼司厌的手腕,“老大,不然我扎一针,让她放开你?”
夏晚这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要是一直抓着司厌,司厌都不用再睡觉了。
司厌应了一声,“扎吧。”
姬羽抬起手,刚准备动作,夏晚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将司厌握的更紧了一点,然后无意识的往司厌那边靠了靠,那边,有让她在一片混沌中感觉到些许清明的松雪味道。
夏晚平日里都是张扬明艳的,现下眉头轻皱,依赖的朝着司厌靠过来,整个人像一只受伤了的小猫咪,透着难得的脆弱。
姬羽手中的银针已经贴近夏晚的皮肤,马上就要刺进去了,看着夏晚皱着的眉目,司厌突然开口,“算了,你们先下去吧。”
姬羽愣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好的。”
他和秦舟安静的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门,转过一个墙角,姬羽突然推了一下秦舟的胳膊,“兄弟,不对劲啊,老大不是洁癖严重吗???”
“夏晚每晚都给司总治病,他应该是不想让夏晚死。”
自从夏晚来了之后,司厌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虽然秦舟心中也有一个奇怪的猜想,但是一想到司厌平时那个冷硬的作风,他又强行把这个猜想给按了回去。
“不对吧。”姬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觉得不对劲,之前老大生病的时候,不是连你都不能靠近吗?怎么换了夏晚就可以了。”
秦舟无奈的摇了摇头,“行了,别琢磨这个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夏晚醒过来吧,她如今,是很重要的一枚棋子,不能失去。”
“明天早上她要是能醒过来就没问题,不然......”姬羽面色严肃,“真就难说了,她这情况太棘手了。”
听姬羽说完,秦舟的第一反应便是楼下站着的小团子,他拍了拍姬羽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司总,我下去看看那个小孩子。”
“行。”
房间内,夏晚依然沉睡着,身上的温度忽冷忽热,司厌能感觉到从她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冰冷寒意和猛烈的灼烧温度。
他看向眉头紧锁的夏晚,目光最终定格在右脸那张巨大的胎记上,
不知道为何,此时他脑子里浮现出刚才惊鸿一瞥的画面,明明是随意看了一眼,此时却像是完全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一样。
司厌见过无数的美人,但没有一个,能美的像夏晚刚才那样出尘脱俗却又自带冰雪般的锋利尖锐的。
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偏离,司厌挪开目光,拿过文件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夏晚这一躺,便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