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丝依然绵密,室内一片静谧。
萧然直直的盯着她,“还有呢?”
林珑一脸坦诚,“没了。”
“就这样?”萧然的表情显然并不满意。
“……”林珑默了默,“大人,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查失踪案?那应该在平城查,还有人对你意图谋杀,您到底是得罪谁了?想查谁?”
萧然神色依然淡然,“这个你不必管,你只消说,你在失踪案里看出的线索。”
林珑呼吸一滞,看样子不拿点狠料怕是不能换得他的维护,罢,“上次我们去的那个暗道建成的时间并没有太长,最多只有半年,像是紧急挖出来的,看来应该不是用于失踪案或者绑架案。”
“那里的乞丐无声无息都消失了,我觉得并不是死了,应该也是被绑了,加上平城近来失踪的人口,我觉得幕后的人应该是需要大量的劳作力来制作某些东西。”
“直到火箭烧竹屋,却也只是想造成失火死人的假像,我猜测着是他们并不想惊动朝廷,因为他们做的东西不能见光,必须得秘密进行。”
林珑眨着一双大眼看向萧然,“大人,再多我实在是不知道了。”
萧然身体前倾,“那你觉得他们在哪?”
林珑默了默,终于还是开口,“就在湖州。”
萧然唇角轻扬,“从哪里看出来的?”
“因为大人那天受伤了,却不想让人发现,随后刺史府居然出动官兵来抓人,一天的游玩,大人回来还要做戏,难道是您怀疑刺史有问题?”
萧然微叹口气,“原来是你从我这里看出来的,那刺史与我原先就认识,他请我倒也无可厚非。”
“也不尽然,湖州离平城离得这般近,却一起失踪案也没有发生,似乎太厚此薄彼了点,而且大人在平城没有遇到人跟踪,湖州却被人跟踪,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林珑边说着话,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门外瞧去,忽然她眼中一亮,“大人,他们来了。”
两捕快带着一名衣衫尽湿的妇人来到了门前,“大人,人带来了。”
萧然挥手;“辛苦了,你们先去换身干衣服吧。”
“是。”两捕快依言退下,留下衣裳尽湿的妇人被凉风一吹便瑟瑟发抖,却偏偏不敢迈进门一步。
林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转向萧然,“大人,我带她去隔壁房间问话?”
“不用了,就在这里问吧。”
林珑这才走向那妇人,好心道:“天怪冷的,你穿也太单薄了些。”
妇人发丝上还在不停滴落着水珠,脸色也并不因为林珑这句话而变得好看,她眼有怨气,声音颤抖,“你有什么要问的,便快点问。”
“行。”林珑干脆应声,“天也怪冷的,早点问完早点回家,说说咱们的关系,你怎么认识我的?”
妇人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问题,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我并不认识姑娘,只是觉得姑娘像前段时间发的通缉画像。”
林珑轻笑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我这副样子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你居然凭着一副画像认识我,得,您如果不愿说的话,我觉得牢里呆着应该会更好一些。”
妇人瞪大眼睛,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她才是举报人,为什么现在还会让被举报的疑犯来问话?但是她是由捕快带来的,这事情着实有些难办。
林珑也不催,凉风一过,妇人终于坚持不住了,“在酒楼门前见过,姑娘与宣家少主起冲突,便记下了,这不,想赚点钱花花,便通知了捕快。”
“就这样?”
“就这样。”
似乎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珑看向萧然,神色间有些气馁。
萧然双眼如炬,面色严厉,“您是哪里人?详细地址。”
妇人神色间惊慌一闪而过。
萧然捕捉到这一点,开口道:“不用回答了,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待,不然我照样能查得出来,到时我治你个诓骗长官的罪名。”
妇人紧张得手心有些发抖,膝盖也有些发软,带她来的捕快称呼他为大人,看他通身的气势便不是一般人能比。
萧然不急也不催,林珑终于看出异常,“还不快老实交待,想蹲大牢吗?”
妇人终于禁不住恐吓,身子一软跪了下来,“我说,我说,民妇姓钟,住在城外康家村,”
萧然手中的盖碗往桌面轻轻一放,并不说话,只拿冷眼瞧着妇人。
“康家老太爷今年年初与林家订婚。”说完这话,她又住了嘴。
萧然皱眉,“不想说便算了,来人......”
妇人一个激灵,“大人,我说,我女儿与康家少爷青梅竹马,可是康家老太爷却死守着这门亲事,便是林珑被衙门通缉他也不曾有过退婚的念头,我便想,便想着让衙门来解决……”
林珑愣怔片刻,莫名想到桃林一幕,“你女儿可是唤他三郎?”
妇人也惊了,“你怎么知道。”
林珑叹口气,孽缘啊,“那康家少爷如今在何处?”
“正在京城准备应试。”
“你女儿呢?”
“她……”妇人犹豫了一下,在看见萧然冷冷的双眼后,她道:“她也去了。”
林珑不可思议,“私奔吗?”
妇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她向林珑磕起头来,“您如今也攀了高枝了,我瞧着这位公子实在是比康家少爷更有前途,您就放过他吧。”
林珑看了眼冷面的萧然,斥责妇人道:“不要胡说八道,小心他真的把你关到牢里。”
妇人有些惊慌了,难道她看错了?
可是林珑不退婚,她女儿珍珠怎么办?
她急得膝行到林珑身前,惊得林珑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林姑娘,你与康家公子从未见过面,想来你也不会喜欢他,不如就发发善心成全我女儿吧。”
林珑不悦,“你可真是有意思,你应该先管好你女儿,听说有句话叫聘为妻奔则为妾,不知你可听过?”
妇人面上微微一松,“无妨的。”
“无妨?”林珑冷笑,咬牙切齿道:“我若成婚了,第一个就是要收拾在我面前添堵的她。”
妇人只觉遍体生寒,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想着要嫁吗?
萧然面容更显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