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奔行的蒋正,脑海里还在思考着如何克制方寒的骑兵,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方寒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难道敌人偷袭虔阳是虚,截杀我的援军才是实?这个方寒不是有勇无谋吗,却怎么会……”
震惊的蒋正想不下去了,滚滚铁骑狂冲而来,须臾间已至百余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蒋正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
野战以步敌骑,唯有结阵迎敌,方才有一丝希望,蒋正深知其理。
他手下这四千步军,乃是自己亲手训练,面对着敌人的突袭,虽然惊惶,但在蒋正的指挥下,还是极力的稳了下来,仓促的构建起了军阵。
纵马狂奔的方寒,原以为敌人会当场被他的威势吓溃,眼见这些雒阳城军非但没有溃散,反而迅速的结成了军阵,方寒心中不禁有些意外。
“果然有些能耐,算我没看错你。”方寒心中暗赞,嘴角却又泛起一丝冷笑,“只可惜,你遇的对手是我方寒。”
东升的旭日射出万道金光,那一千骑士,如同身披金甲,反射着耀眼的金辉。
指向天际的刀枪齐齐放下,金光流转的寒刃,如同一排排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烁着狰狞。
原本准备迎敌的雒阳城军,却被扑面而来的朝霞刺中眼睛,根本无法看清楚敌人的来势,只能用耳朵听那隆隆而近的喊杀声和马蹄声。
同样睁不开眼的蒋正,此时心中更是大骇。
他这时才意识到,方寒之所以从东面山坡杀来,正是为了形成顺光之势。
阳光刺激下,雒阳城军的弓弩手根本无法准确射击,失去了弓弩的远程打击,又焉能阻挡住骑兵的冲击。
“天时地利把握得如此纯熟,这方寒的用兵手段,竟如此了得!”
惊骇之余,滚滚铁流已汹汹而至。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暴喝,方寒纵马高高跃起,如神将一般从只顾遮目的雒阳城军头越过。
落地之时,手中的钢刀毫不留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方寒就如同最锋利一把剑,如破败絮一般,轻易的撕开了雒阳城军的防线。
追随在他身后骑士们,如出笼的野兽,蜂拥而入。
四千雒阳城军就如同是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破,整面墙随之四分五裂。
喊杀声,惨嚎声混成一片。
鲜血在飞溅,铁骑所过,无数的残肢断颅四散横飞。
方寒纵马如飞,马蹄过处一命不留,无可匹敌,直奔大旗下的蒋正而去。
两马相错,钢刀呼啸而出,化成一道半圆形的铁幕,其势犹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挟着猎猎风声轰向蒋正。
蒋正的心头,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在疯狂的流转,他虽算不绝顶高手,但也看得出敌人这一刀有多强悍。
避无可避!
不及多想,蒋正急是擎刀横挡。
锵!
火星四溅,两柄钢刀相撞,激鸣之声震动四野。
刀的劲力排山倒海般灌入身体,蒋正只觉五腑震动,气血翻滚,手中的刀柄险些握之不住。
“天下间竟有如此强悍的力道,此人莫非就是那方寒不成?”惊异之际,两骑错马而过,蒋正急是压制翻滚的气血,回身横刀,生恐方寒杀招再来。
拨马回身的方寒却并没有再出手,而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对面这惊骇之状。
“对面那人,可是淮蒋正?”方寒大声喝问,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蒋正趁机喘了口气,暗中平伏气血时,高声道:“本将正是蒋正,你可是弈国方寒?”
果然是蒋正。
听得对方报家门,方寒微微点头,目光中掠过几分欣赏,那位部将倒没有哐自己。
不过,若论武艺,也只不过是个二流水平,方寒若真有心要他命,自然不在话下。
方才那刀,方寒只不过使出了四成力道,为的只是试探一下蒋正的武艺,而蒋正的武艺似乎比他想象中还是要高一点。
至于蒋正,得知眼前这敌将,竟真的是方寒后,心中的那种震撼更加强烈,他半生为韩王效忠,几乎从未离开雒阳城这片土地,更不曾与当世的高手过招。
原本的蒋正,自认自己的武艺出众,足可与当世英雄匹敌,今日与方寒交手,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太过于自大。
看着一脸震惊的蒋正,方寒淡淡道:“蒋正,胜败已定,何必再战,下马归降吧。”
震惊之中的蒋正,一瞬间就被激怒了。
“狂傲之徒,莫要以为我雒阳无人,蒋某与你决一死战!”暴喝一声,蒋正拍马舞刀杀了来。
血性的汉子,我喜欢。
方寒一声大笑,手臂一伸,钢刀化做铁幕横扫而出,再度交手,蒋正那倾尽全力的一刀,却被方寒轻松的挡下。
方寒那铁塔般的身躯巍然不动,而蒋正却浑身一颤,几乎在马坐之不住,双腿猛夹马腹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方寒没功夫再拖延,低啸一声,刀锋便如狂风暴雨般挥洒而出。
他固然欣赏蒋正,想要收服此人,正是因此,才更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在这个崇拜强者的时代,唯有先摧毁对手的自尊,方才能让他心生敬畏。
方寒一旦认真起来,蒋正顿时便招架不住,不出十合便刀法凌乱,破绽百出。
“这个方寒,不但力道惊人,刀法也如此了得,我当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
蒋正心中既惊又惧,所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全然已无方才的怒意,只剩下苦苦的支撑。
二十招一过,方寒陡然间一震暴喝,长刀反手扫出。
轰!
一声巨响,蒋正抵挡不住,连人带刀竟被从马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口喷鲜血的蒋正,挣扎着想要从地站起时,方寒已驱马近前,刀锋架在了他的脖子。看着那傲然冷峻方寒,蒋正万念俱灰,只能自认技不如人,便也不再挣扎,只闭眼等着挨那一道。
方寒嘴角掠过一丝笑,却将长刀一扫,喝道:“来人啊,先把这败军之将给我绑了!”
在旁掠阵的程平急是率众前,将蒋正绑了个结实。
此时见得主将被俘,原本就军心大乱的雒阳城军,更是没有了抵抗的意志,四千多号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大半,竟有两千多号人马,皆伏地请降。
程平已将蒋正押了过来。
“蒋将军,方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让你受委屈之处,还望见谅了。”方寒微微笑道。
蒋正怒道:“你打着联合的旗号侵我州城,杀我将士,还说什么不得已而为之!要杀便杀,我蒋正岂会怕你!”
蒋正的刚烈令方寒愈加的欣赏,心中暗叹如此忠勇的将才,韩王竟不知大用,实在是有眼无珠。
方寒哈哈一笑,不屑道:“天下大乱,强者为尊,韩王的基业不也不过是窃取大乾帝国的疆土,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的,你这话可是有失见识了。”
“你……”蒋正辩才不如他,一时被他呛得无言以辩。
方寒也无心跟他多费唇舌,想办法收服他还是以后的事,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睿安和那六千多雒阳城军,还在等着他去收拾。
当下方寒便分兵一半,令程平率五百轻骑,换了降卒的衣甲,带着蒋正西向去骗去虔阳城。
方寒自己则率五百轻骑,驱赶着那两千多雒阳城降军,一路东去,望着雒阳城军大营而去。
近午时分,方寒终于看到了敌军大营。
……
此时,大帐之中的睿安,尚在谋划着应对之策。
在他看来,蒋正只要回援及时,定能挫败方寒的偷袭虔阳之计。
虽如此,但方寒的这一招计策,让自己颇伤颜面,恼火的睿安打算韩王进言,再发数万大军北,将方寒彻底的逐出雒阳城。
对,是驱逐,而非围杀。
弈国他们暂时还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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