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尽兴后,方寒想起还有正事要办。
午后时分,方寒端坐于大堂,喝令将俘虏霄震南押。
过不多时,灰头土脸,面色惨白的霄震南便被拖了来。
“本将与你并无冤仇,你为何无故发兵侵我疆界?”方寒目光如刃,冷冷的质问。
霄震南瞪了方寒一眼,愤愤道:“我奉旨平你这敌国贼,为平乱世,乃理所应当之事,何需理由!”
身为阶下之囚,这霄震南倒是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态度这般强横,倒也是个硬汉子。
倘若换作是别的将领,方寒也许还会心生欣赏,有招降为我所用的意思,但面对着眼前霄震南,方寒却没有这想法。
霄震南的武艺虽然不弱,但其领军能力比之满狎都大有不如。
此等统兵能力,本就引不起方寒太多的兴趣,何况他不比蒋正、满狎等将,身为邓皇氏姻亲将领,根本也就不存在投降方寒的可能。
故是听得霄震南的愤愤之词,方寒的脸色顿时便掠过一丝阴冷怒色。
他斜视着霄震南,冷笑道:“瑄国不过是伪国,邓帝不过是伪帝,此乃世人皆知之事,你那什么‘奉旨平反’的借口,自己说说就行了,还在我这里炫耀,当真是好笑。”
“呸!”霄震南吐了口唾沫,“你个贼将,休要猖狂,今日我霄震南虽败,但瑄国的大军稍后必来,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从杉春城到南部,再从南部到虔阳,方寒并不想与瑄国为敌,没想到,对方却没完没了,一再的相逼,不停的派兵攻打,当真以为我方寒是好欺负的么!
方寒越想越窝火,怒从心起,腾的便站了起来。
他大步流星到霄震南跟前,猿臂一伸,“啪”的就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了霄震南的脸。
那清亮的耳光声,在这空荡的大堂中回荡,堂内众人跟着都是一颤。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方将军,竟然会做出这样意外的举动,竟是亲手扇了敌将一巴掌。
霄震南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他是头晕眼花,晕乎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左脸,那一个红殷殷的巴掌印,分外的显眼。
霄震南怒了,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作为一名豪强出身的贵公子,作为瑄国的皇亲国戚,竟然被人扇了耳光,这简直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方寒狗贼,你竟敢——”
啪!
又是一声脆响,霄震南的另半边脸瞬间也多了一个血红的掌印。
方寒俯视着他,“敢再出言不逊,本将就一直扇到你闭嘴为止。”
霄震南怒气填胸,气得眼珠子都快炸出来,牙齿更是咬得咔咔作响,几乎要碎掉一般。
愤怒如此,他却不敢再吐半个字。
他害怕被方寒再扇耳光,害怕再被当众羞辱。
眼见霄震南老实了,方寒气才消了几分,甩了甩手转身回到座。
拂袖而坐,方寒摆手道:“本将不想再看到他,把他押下去吧,再将满狎请进来。“
听到满狎之名,霄震南的神色一震。
左右的士卒也不理会他,只管把他拖出去。
霄震南被拖出大堂,一转弯的时候,正好碰满狎前来。
此时的满狎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脸透着几分红光,看起来这几日伙食很好,而且旁边的士卒还很客气,将满狎捧的俨然如座宾一般。
二人的待遇,天壤之别。
霄震南一见满狎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满狎狗贼,忘恩负义之徒,你不得好……”
还待再骂时,左右士卒已将他嘴巴堵,迅速的架了走。
满狎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霄震南被拖走,脸不禁浮现出狐疑之色,心中在纳闷,就算自己的计策失败,致使霄震南兵败被俘,霄震南心中有怨,可为何要骂自己忘恩负义之徒呢?
大堂中的方寒,听着霄震南的大骂声,嘴角却掠起一丝笑意。
先前俘获霄震南时,方寒都声称霄震南是中了满狎的计策,目的无他,无非是想断了满狎的归瑄之路。
眼下这一出,同样也是他故意安排。
方寒相信,这个时候,瑄营里已在到处流传,说满狎背叛了邓帝,帮助方寒设计擒获了霄震南。
尚蒙在鼓里的满狎,这一回是跳尽渭河也洗不清,除了归顺方寒之外,无路可走。
须臾,满狎入内。
“满狎来了,快快看座。”方寒这时的表情就客气了很多。
满狎闷闷不乐的跪坐下来,只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方寒便笑道:“满狎,看来你我还真是缘,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的,我看你也烦了,干脆就归顺于我吧。”
满狎闭口不言,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现在瑄营下,皆以为满狎背叛了瑄国,设计害了霄震南,到了这个地步,我看满狎你就绝了归瑄之心吧。”方寒淡淡而笑,点破了满狎的处境。
满狎的神色一震,抬头看了方寒一眼,蓦的想明白了方才霄震南为何要那样骂自己。
恍然大悟的满狎,不禁皱着眉道:“满狎问心无愧,都是被方将军你所算计陷害。“
“满狎这话可就不对了,试想一下,当初若是满狎诚心诚意的替我去和霄震南讲和,而不是违背了跟我的承诺,反过来劝霄震南攻打我大营,又何以会中了我的疑兵之计?”
方寒一句反问,把满狎问得身形一震,哑口无言。
冷笑了一声,方寒又淡淡道:“说到底,其实是满狎你失信在先,你怎还好自称问心无愧。”
满狎黯然无语,苍白的脸,不禁流露出几分愧色。
诚如方寒所言,当初自己可是承诺过对方,去向霄震南转达方寒的和解之意。
结果呢,当时自己一心想着脱困,答应的极是痛快。
倘若自己不是背弃承诺,自以为是的误以为方寒陷入了困境,没有向霄震南力进劫营之计,又焉会落到今日之下场呢。
方寒的话虽然有强词夺理之嫌,但凭心而论,如今的局面,确是他满狎自作自受所造成。
“满某失信于将军,致命今日之败,确实是咎由自取,将军想如何处置满某,悉听尊便。”
满狎叹了一口气,默默道。
方寒从那一声叹息中,听出了几分降服的味道。
他心中暗喜,便故作肃然状,正色道:“这可是满狎你说的,任由我处置,那我就不客气了。”
满狎一听这话,以为方寒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招降于他,而是打算惩罚于他,心中顿时一凛。
琢磨了一会,方寒不紧不慢道:“本将方得虔阳七县,人心未附,正需一位精通理政的贤才来替我打理,本将就罚满狎你来做这桩苦差事了。”
满狎恍然大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方知方寒是无论如何都要令他归顺。
两番兵败,两番劝降,方寒的诚意至此,满狎又焉能没有一丝感动。
权衡再三,满狎缓缓起身,拱手道:“满某多谢将军赏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见得满狎终于肯归顺,方寒心中大喜,兴奋的哈哈大笑,当即便下令摆酒设宴,欢迎满狎加入麾下。
正当这时,满狎却又道:“满狎归降于将军,为将军理政也可以,不过还请将军答应满某两个条件,否则的话,恕满某难以从命。”
方寒欣慰的表情,很快就平淡下去几分。
他不喜欢别人跟他谈条件,那种感觉,跟被人威胁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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