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狎有何条件,我且听听看。”
方寒语气平静,并没有想也没想就痛快的答应,表现出只要你能降我,什么我都答应你的巴巴的样子。
满狎拱手道:“满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想请将军手下留情,饶那霄震南一命。”
果然是这个条件。
满狎一时的失误,害得霄震南成了俘虏,心中存在愧欠,便想为霄震南求情,也算是一种补偿。
至于霄震南,方寒虽然气之不过,扇了他两巴掌,倒也并没有想过要杀他。
毕竟,眼下避免与瑄国再起冲突,保存实力坐收渔人之利才是策。
留霄震南一条性命,既可作为人质,让邓帝有所顾虑,又能卖满狎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眼珠子转了几转,方寒便摆手道:“看在满狎的面子,我就饶那霄震南一命便是!”
“多谢将军!”满狎面露一丝喜色,顿了一顿,又道:“这第二件事,满某理政,素来有自己的一套规矩,还希望将军能够不横加干涉。”
“不知满狎有何规矩?”方寒好奇道。
“严以律法,不得殉私。”满狎很干脆的答道。
方寒笑了,满狎的所提的这八个字,正合自己的心意,“乱世用重典,方某又岂会不知这个道理,满狎放心,只要你依法用事,本将绝无干涉。”
满狎神色一震,竟是有点傻了眼。
其实满狎提出的这第二个要求,乃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试图“为难”一下方寒,叫他不得不放弃降伏自己。
满狎知李帝治理弈国,对百姓们极严,对似方寒这等文武官吏,以及豪强世族却甚宽。
在李帝的纵容下,世族豪强们横行不法,肆意兼并,下民却贫弱受欺,苦不堪言。
满狎以为方寒出身弈国,身也沾染了李帝治国的习气,意图效仿李帝治理虔阳七县。
但令满狎惊异的意,方寒竟是答应的这般痛快,仿佛自己的要求正合了他的心意似的,满狎的心中岂能没有震撼。
“没想到这方寒一介武夫,竟然与邓帝的优良治国理念相符,莫非这方寒当真也是一位蛰伏的明君不成?”
满狎的目光中的惊奇,渐渐的多了几分敬意。
“满狎所提的两个要求,我均已答应,不知满狎还有什么借口,大可一并提出来。”
方寒笑道,言语中有几分暗讽,显示自己早已看出了他是在故意出难题。
到了这个地步,满狎还有何话说,当即慨然道:“既然将军已答应这两件事,那从今往后,满狎必当竭尽所能,以为将军分忧。”
此一言,等于正式满狎正式宣布,加入到方寒的阵营。
……
雒阳城,州牧府。
书房之中,韩王自己秉笔作画,画的是一朵冬日的残菊。
虽身处寒冬,身形残破,却依旧高洁不改,身为名士的韩王,一向以此来自诩自己的品性。
“夫君,歇一歇,喝口热水吧~”
屏外一年轻貌美,体态丰盈的女子盈盈而入,正是韩钊福的王妃仕婧璐。
鬓珠作衬,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媚态。
韩王从当年裂土称王,到现在胸无大志颓废至极,免不了有王妃仕婧璐的功劳。
韩钊福举杯浅饮,俯视案将成的大作,苍老的脸涌动着得意之色。
仕婧璐把夫君的大作端详半晌,啧啧赞道:“夫君画的这残菊甚有气质,遍地枯萎的落叶,更是衬出残菊的高洁,当真是佳作。”
听得妻子的赞许,韩钊福愈加得意,笑道:“夫人能够领会我这画中之意,实在是难得,我这画尚未命名,不如就由夫人来想一个吧。”
仕婧璐秀眉微蹙,苦思了半晌,嘴角扬起浅浅笑意。
“这画不如就叫‘入画中人’,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入画中人……恩,不错不错,就依夫人。”
韩钊福点头表示满意,遂提笔在画边白处书下了四个隽永之字。
画作虽成,韩钊福却又觉得有些不满意,便又提笔在旁细修。
仕婧璐在旁服侍,随口问道:“听闻夫君已派两万大军去攻打那方寒,看夫君这般气定神闲的样子,莫非已胸有成竹?”
仕婧璐乃出身仕家名门,还是雒阳大将军仕辞的小姨。
不过她名义是仕辞的小姨,实际年龄却三十出头,比仕辞年纪还小了八岁,虽是妇道人家,但平素对雒阳城的一些军政之事,也会偶有过问。
“那方寒不过一穷途末路的武夫而已,此番统军的是仕辞和睿安,此二人乃我麾下文武之首,他二人联手,焉有不胜之理。”
韩钊福语气极是自信,说话之际挥洒自如,完全不讲方寒放在眼里。
仕婧璐“嗯”了一声,却又道:“有侄儿和睿先生出马,当然是好的,不过妾身听说那方寒也极是了得,曾经还打败过瑄国亲王,怕是不易对付吧。”
“哼!”韩钊福冷笑了一声,“那只是他侥幸而已,夫人莫非以为,我连一个兵不满万的武夫都收拾不了吗?”
韩钊福的话中隐约有几分不悦,似乎对于仕婧璐的质疑感到不满。
仕婧璐秀眉微微一动,忙是笑道:“怎么会呢,夫君的能耐,妾身还能不清楚么,岂是那方寒可比。”
韩钊福苍老的脸浮现丝丝得意,这才满意。
仕婧璐话音方落,脚步声骤走,一名侍卫匆匆而入。
“王,大事不好,前线传来急报,仕、睿两位大人败溃而归!”
铛啷!
手中的那支笔陡然跌落,韩钊福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骇然的表情中瞬间涌起无限的惊怖。
“仕辞和睿安联手,两万多大军,怎会败给方寒所败,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韩钊福惊吼着,惶然的神情中迸射着匪疑所思的神色。
“是方寒先败了瑄国霄震南,后又抄小道烧了要塞粮食,两位大人不得不撤兵,半途又被方寒伏击,所以才……”
先败霄震南,后袭要塞,再伏睿、仕,区区数天之间,相隔几百里之距,那方寒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这方寒,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心中震怖惶恐,惊吓中的韩钊福表情越来越扭曲,吓得侍从不敢再说下去。
那苍老的身子,忽然间晃了一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仕婧璐一惊,赶紧将韩钊福扶住坐下。
一时接受不了这等残的事实,韩钊福神情恍惚,口中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仕婧璐只得耐心的劝慰,心中却暗忖:“这个方寒用兵竟这般了不起,不知他是何等模样,真想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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