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进来的是店里的另一个厨师仲涛，此人28岁，从厨师学校毕业后，先后在两家居酒屋做过帮厨，最后应聘在黎青日料店做了厨师。

顾璟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害怕吗？”

仲涛微微一怔，反应过来，顾璟问的是人肉寿司的事情，点了点头道：“害怕。”

顾璟继续问道：“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仲涛点了点头：“我也不是很清楚里面的事情，我虽说是店里的厨师，但是也就是给丁永打打下手，这种高级食材是轮不到我去碰的。”

顾璟问道：“有吃过吗？”

仲涛忙摆手：“没有没有，店里牛肉是限量供应的，尤其是店里生意好起来后，更是供不应求，哪里轮得到我们吃。”

顾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对丁永和冯旭这两个人怎么看？”

仲涛想了想道：“丁永是从国外大饭店来的，很瞧不冯旭偷工减料这一做派的，所以两人在因为食材问题还吵过架，但是后来食材就变好了。”

“至于冯旭嘛，听说以前也是干厨师的，他对料理很有研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从不下厨。”

顾璟笑了笑，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家了，但是不能出普朔市，要随叫随到知道吗？”

仲涛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好好配合警方调查的。”

在这之后，顾璟又对店里的服务员及其他人员，依次进行了审讯，而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线索。

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要在晚关店后对店内的卫生进行彻底打扫，在晚十二点之后才能下班，所以他们第二日早十点才用到店里班。

至于食材什么的，他们就更不了解了，而几个帮厨也都是负责摆盘，或者是切菜之类的杂货，也证实了仲涛所说的话，之前是见到丁永和冯旭吵过架，而且在那之后，店里的生意就变好了。

并且几人也说，曾听冯旭亲口说过，自己以前是厨师。

这时邱平回来了，说对所有向这个养牛场订肉的饭店以及菜场，都进行了样本提取，结果两个小时后应该就能出来了。

顾璟点了点头说：“审讯还没有结束，要一起听听吗？”

即便是顾璟不问，邱平也是打算一起听听的，直接坐在了顾璟身边，将之前的陪审警员挤到了一边。

顾璟看着邱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了摇头。

接下来，进来的就是养牛场的老板朱福，52岁，也就170cm左右，有点胖，坐在审讯椅显得有点紧张。

没等顾璟发问，便急着辩解：“警察同志，我养牛养了大半辈子了，肉是从来没有出过问题，你们可要查清楚啊，不能冤枉好人啊。”

顾璟摆了摆手道：“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你先不要激动，将你知道的交代清楚，也能尽早解除你的嫌疑。”

朱福点了点头。

顾璟问道：“你们牛场负责杀牛分肉的都是你？”

朱福点了点头：“以前牛场的规模还小，就是我自己在干，后来规模大了，又雇了工人，但是这杀牛的事情我还是会盯着。”

“从杀牛到分割，再到装车，我全程都盯着，没有出现任何乱子啊警察同志。”

顾璟示意他不要激动，继续问道：“那这整个过程都有什么人参与？”

朱福细数道：“有我，还有负责宰杀的工人，再就是司机小李。”

“全程有你没有跟着的时候吗？”

朱福摇摇头，坚定道：“没有，全程我都跟着，直到送肉的车出发。”

顾璟点了点头：“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明，你还暂时不能回去，毕竟这出了问题的肉，是从你的牛场订的，还请你理解。”

朱福忙激动道：“真不是我，我老老实实一个卖肉的，我杀牛在行，但是从没杀过人啊警察同志。”

顾璟安抚道：“现在事情没有查明，我们也没有说你就是凶手，还请少安毋躁，等一旦有证据证明，你没有作案嫌疑，我们就立刻放你离开，但是现在还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朱福颓然瘫坐在椅子，嘴中喃喃道：“这是什么事嘛，到底是哪个要害我啊……”

等朱福被带下去后，邱平对顾璟说：“一开始我还坚定的认为，这卖肉的老板肯定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从他的表现看，却又觉得不像是他干的。”

顾璟轻笑道：“怎么说？”

邱平分析道：“因为如果他是凶手，他肯定会故意开脱，比如说在什么什么环节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他刚才一口咬定，自己全程跟着，反倒不像是他干的了。”

顾璟拍了拍邱平的肩膀道：“有长进，但是如果嫌犯也是这种心理呢？他就是故意搅乱你侦查的思维呢？”

邱平一时语塞：“这……”

顾璟笑道：“所以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一切要用证据说话，但是你刚才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邱平点了点头。

接下来接受审讯的，就是朱福口中的司机小李，男子叫李波，27岁，看去挺老实的。

据李波交代，他学历只有初中，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一直也没有成家，父母着急，便让他回来，安稳找个工作，好早点找个媳妇成家。

他回来后，也没有别的本事，去工地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又学了驾照，拿到驾照后就干干代驾什么的。

而牛场的老板朱福是他们邻居，看他一天也没个稳定的事情干，就让他到自己的牛场帮忙，主要是让他去帮忙送肉。

顾璟问道：“你知道自己拉的什么肉吗？”

李波回答道：“就牛肉嘛，我都是按照朱叔给的订单挨个去送肉的，然后每个肉箱也都有肉的种类、重量和接收的地址。”

顾璟点了点头继续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李波回忆道：“没有吧，都是一样的流程，我每天拉了肉去，和店家一起验收，没问题后，我就帮他们卸车，每天都一样的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肯定我送过去的就是牛肉嘛。”

顾璟点了点头，让人将李波带了下去。

邱平叹了口气道：“什么线索都没有啊，你说这凶手到底是谁呢？”

顾璟缓缓道：“怎么能说一点线索都没有呢？去看看取样结果。”

邱平挠了挠头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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